第222章 ：洗髓
随老道士进入一间安静的房间，明月则是在房间内吼着。?
房间内装饰简陋，仅有一张破旧的草席和一个色泽古旧的香炉，香炉中的线香刚刚点燃，烟雾缭绕中，淡淡的清幽香味充塞满整个房间。房间的侧面墙壁靠着一个老式木架，上面放着许多不知名的药草，其中有几种药草杨一印象还有印象，以前小时候那个游方道士帮自己按摩捏拿的时候也用到了。根据那个道士的说法，这种草药碾碎之后涂抹在身上，可以帮助活血舒气。但杨一只是感觉全身涂抹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坐下吧！”老道士一边走到木架旁边挑选草药，犹豫了片刻才加入了一种像是兰花一样的草药，不过气味却像是下水道的腐烂物品，恶臭难闻，令人有些作呕。
杨一依言盘膝坐下，疑惑道：“这些草药都是我马上要用到的么？”
老道士一边用器皿将药草碾碎，一边点头道：“这几味草药中大部分都是帮助活血舒气的，其中有一味却是剧毒之物，涂抹之后轻则全是红肿，重则皮肤溃烂，甚至还会危及生命。”
杨一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选这种剧毒之物作为药用，更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但也是忍不住好奇问道：“那这种药物的作用是？”
老道士手中的草药全部碾碎成为了药渣和汁水，一边搅拌一边凝重地道：“一般常人绝对不会有你这种身体素质，天生的魔躯，潜伏着巨大的魔性和力量。也正因为这样，即便是帮你疏通堵塞的经脉之后，起到的作用也并不大。因此我选择这剧毒之物来替你彻底驱除体内的杂质，算是以毒攻毒。不过这也并不完全是治本之法，你的身体想要恢复到最好最强的状态，还需要再经过第三次按摩推拿，当然，那也是最重要的一次。”
杨一呼了口气道：“记得小时候，您的师弟替我按摩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一些关于我自己身体的问题，上次在千佛庙也碰到了一位老禅师，他告诉我身体内的魔性需要镇压。而镇压的方法却是没有告诉我，只是提到了一些关于纹身的事情。似乎一些特殊的纹身可以对其起到压制的作用，但具体怎么做却没有告诉我。”
老道士闻言点头道：“慧觉大师早已隐居多年，能被你碰到，也算是你的机缘。”顿了顿又道：“不错，你是天魔之体，除了各方面的素质远常人之外，同时也潜伏着巨大的危险，其中经脉堵塞，需要洗髓是一件，另外那埋藏的魔性也是一件。”
见杨一一脸懵懂的样子，又继续解释道：“所谓的魔性和身体的强度是并存的。身体有多强壮，魔性就有多大。打个比方说吧！古时候的杀神白起就是例子。他虽然号称万人敌，战场上几乎从未遇到过对手，但身具魔性，杀心浓重，才有后来的坑杀赵国四十万人。这还是他经过了一些秘法进行压制后的最好结果。否则他恐怕活不到三十岁便已经身体机能崩溃，精神错乱了。”
杨一总算搞懂了老道士的意思，点头道：“那依照道长的意思，除开现在的洗髓之外，另外我还需要做什么呢？”
“需要以秘法的纹身之术。”老道士叹气道：“但现在这种秘法早就失传已久，恐怕再无见天日之时。”顿了顿又道：“不过你福星高照，相信命运不会让你如此轻易陨落，该到的时候你自然能碰到，现在着急为时过早。”
“纹身的秘法？”杨一呆了呆，随即想起之前城西狼王云染似乎也使用过此类的秘针之法，不过根据他所说，他的秘法来自民间隐士，而且似乎尚不完整。但不管怎么说，此间事了一定要找个机会和云染单独谈谈，顺便让他引荐那几位隐士高人。
“看样子你心中已经有数了。”老道士手中的药汁已经搅拌均匀，笑道：“那就准备开始吧！请小居士先脱掉衣服。”
杨一闻言立即将外套和衬衣脱掉，露出了精赤的上身。他的肌肉线条如往常一般，一眼便能看出蕴含了无穷的力量，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段时间他的力量逐渐开始消失，已经不如几年前的时候了。
“看样子小居士经历了很多事情。”老道士看了一眼杨一身上的伤疤，动容道：“至少我从未见过一个人的身体上可以有这么多的伤痕而且还活着的。这每一处伤疤都应该有很吸引人的故事吧？”
杨一不欲在老道士的面前谈起以往那些拼杀的事情，闻言笑道：“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道长不必在意。人活在世上，总要做一些令人吃惊的事情才不算白过，对吧？”
老道士点了点头，道：“正式开始了。可能会有一点点疼，稍微忍着一点。”
杨一吸了口气，点了支天秀，轻轻地点了点头。疼痛两个字早就被他忘记，可以说是被他从字典里挖了出来，根本不存了。
闭眼眼睛，杨一感觉到对方用手将药汁均匀地涂满自己的身上，略带冷意的感觉传来，让他有些不适应。不过先前所说的疼痛却是一点也没有，让他有些诧异。
刚想开口说话，杨一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肤像是被人浇上了汽油，再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样。那种贴肤的灼烧感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用力刮着他的痛觉神经，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感像是海潮一般瞬间将他淹没。
“我草！这是一点点疼痛么？”杨一差点叫出声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头，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全身都在轻微地颤抖。
一支天秀叼在他的嘴里，此刻他根本顾不上抽，全身皮肤像是着火了一般变得通红，豆大的汗珠混着药汁，还有从毛孔内渗出来的黑色杂质，变成了腥臭难闻的液体。而老道士丝毫不理会杨一是否能够坚持的下去，完成之后只是站在后面闭目养神。
“简直比生孩子都还要疼！”杨一无力吐槽，现在这个时候他唯有默默地忍受。大脑神经和身体似乎都已经变得麻木，整个人像是堕入了迷雾般的梦幻一样，全身轻飘飘的，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小居士醒醒！”在老道士的轻声呼喊中，杨一总算是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老道士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的微笑。
“我睡着了？”杨一愕然现自己像是刚从淤泥里爬起来一样，全身都是恶臭难闻快要干涸的液体，嘴上叼着的天秀早就已经熄灭，剩下半个烧焦的烟嘴，嘴唇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代表着烟头是被他叼着自动燃到熄灭的。
“不错。”老道士点头微笑道：“原本以为小居士只是身体强壮而已，没想到忍耐力也是远常人，竟然可以在这种疼痛中睡过去。”
“完成了么？”杨一老脸微红，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疼痛疼睡着的，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起身道：“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
就在他起身伸懒腰的时候，他全身骨骼都出轻微的爆豆般的响声，难以言表的舒畅感觉传遍他的全身。
“我好想长高了？”杨一原本只有一米八多一点的个子，现在感觉自己似乎高了一点，分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过他唯一确定的就是他逐渐失去的力量已经回来了，而且过了自己最巅峰的时候，那种天下我有的感觉差点让他忍不住大声吼叫起来。
“现在只是完成了第一步。”老道士笑道：“你先去洗个澡，明月已经将热水准备好了。接下来还要进行按摩推拿，帮助你刚刚疏通的经脉内的气血行动开来！”
“多谢！”杨一也客气，就这样精赤着上身，在一脸秀红的明月的带领下去到了浴室。
浴室内早就准备好了一个足以装下三五人的大木桶，里面装满了刚刚烧好的热水，热气升腾，令人一见便心情舒爽。
“那师傅你自便，换洗的衣裤就在旁边。”明月不欲在浴室内久呆，低头快步离开浴室，生怕多看一眼杨一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强壮身体。
杨一倒是没有太多讲究，快地清理身子之后换上了明月为他准备的粗布道袍，先前的衣裤除了衬衣和外套之外，裤子全部沾上了那些腥臭的液体，不能再穿了，无奈只有暂时成为道观的一名‘道士’。
接下来的舒筋活血便简单了很多，老道士看起来清瘦无比，但双手的力道却是重的惊人。他的手掌手指捏拿按摩过的地方，都会传来一阵难以言表的酸爽。之后便会升起热腾腾的温暖感觉。按照杨一的说法，老道士如果去宜南开一家正宗按摩的话，绝对能赚得盆满钵满。
全部完成之后，杨一只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看着自己的身体还是像以前一样消瘦，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是高了一个档次，心中不免有些欢喜，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地看了许久，直到明月在门外通知他开饭了。
道观内的饭菜很简单，都是老道士自己亲手种的一些蔬菜，不过奈何杨一属于那种无肉不欢的人，勉强吃了两碗便推说饱了。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忍不住道：“道长，如果可以的话，现在我就想带着明月离开了。因为我的确是在宜南有很多俗事缠身，实在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
老道士放下筷子笑道：“当然可以！先前我已经嘱咐明月收拾好了行礼，你们随时都可以出。”
明月眼眶又红了，忍不住啜泣道：“师傅，明月……明月舍不得你！”
“聚散无常！你我能有十多年的缘分已是足矣。”老道士慈爱地将自己手上戴着的檀木念珠套在了明月的手腕上，微笑道：“况且以后你们只要是有空，随时都可以回来看我的。记住，入世悟道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一切都要听从你新师傅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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