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白玦知道终有一日上古会彻查此事，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凤女见上古如此心中颤抖几分，一个是凤皇，一个是主神；她何尝不怕。

        “本尊是鬼魅吗？你竟如此害怕。”上古紧随说道。

        “你们想逼我就范，做梦！”凤女被神侍按压跪在堂下，随后看见景阳和景昭。

        “逼你？你说说看，本尊和帝君逼你什么了？”上古质问道。

        “殿下，殿下救我！陛下，天帝陛下，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后池她违背天规，盗取三宝，您应当将她就地正法！陛下！”凤女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上古面无表情的看着凤女在面前哭喊，虽说凤染不知上古为何如此，可还是猜到了几成。

        “凤女，你家死人了吗？别搞得跟哭丧似的。”天启说道。

        白玦已然知晓上古欲过问前事，煦宸见此便示意延生等人见机行事。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上古神尊，并非后池上神，再敢僭越小心你亲族全族性命！”容玥警告凤女，凤女生身父母皆是低等凤凰，如若神界降罪，恐难承担。

        “上古神尊又如何？祖神已归，神界哪还有她的位置”凤女挑衅质疑上古在神界地位。

        “祖神，上古在您面前越俎代庖…”凤女话未必便被天启一掌击退数步。

        “放肆！”炙阳听后大怒。

        “挑拨仙妖关系，又将本座的雍璿宫牵扯进来，凤女谁给你的胆子？”君冉见上古和煦宸在一旁一脸漠视便开口说道。

        “帝君，凤女只是奉芜浣之命，有些事本不是她本意，请…”暮光见凤女被折腾的看不出原样，便知晓凤女失踪后被上古关押，受尽刑罚。

        “本尊之前让你看好天宫兵将你是怎么做的？”上古骤然问道，将暮光堵的哑口无言。

        暮光忆起上古曾让他在仙界做出番模样，可模样自己没做出反而捅了许多篓子。

        “请神尊降罪，祖神降罪。”暮光即刻跪下请罪。

        “凤女，你当真是随了你那主子，为博得他人信任同情，处处扮娇柔，凤族出了你和芜浣简直就是凤族的耻辱！”凤染忆起曾经凤女与景昭数次挑衅清池宫，辱骂自己与后池，如今又这般颠倒黑白，便气不打一处来。

        上古眼前突然一片眩晕，如今她愈发不想和天宫纠结，只想早日拔去自己心中这根毒刺，皱了皱眉眼神示意延忆上前。

        “你要干什么，我不喝！我不喝！绝不！”凤女看着眼前汤碗苦苦挣扎。

        上古盯着药看了良久，又侧头看了看暮光，冷笑几声随即起身将汤碗递到暮光身前。

        “神尊…”暮光恍然看着眼前的药碗。

        “灌下去。”上古说道。

        “不要…天帝陛下，我不能喝，我不能喝…”

        上古怒甩一耳光“别说是药，就算是毒你也得给本尊喝下去。”

        那一耳光响彻正殿，使众神官震惊，凤女被上古这一掌，打得脸颊红肿，嘴角鲜血溢出，趴在地上无力动弹。

        无论是白玦还是煦宸都是头次见到上古动手，不由一惊。

        玄一原想在一旁看戏不插手，如今见上古这般也着实吓了一跳，起身走至煦宸身边“这丫头没事吧…”

        煦宸只侧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动身向上古那处而去。

        这时正殿外一侍女被上古震怒所吓，打翻手中的托盘。

        “祖神恕罪，神尊恕罪”

        “容玥，带她出去。”上古头都不抬一下吩咐道。

        容玥领旨，向上古的近身侍卫递去眼神，

        只见那名无意打翻托盘的神侍便被带了下去。

        “神尊，下君知错了，神尊恕罪…”侍女挣扎声音渐远，逐渐没落。

        景阳景昭见上古手段毒辣，煦宸又下堂走在上古身后，纷纷躲到暮光身后。

        “当年几次三番陷害你的是芜浣，你这般折腾我算什么！”凤女挣扎说道。

        “你以为她进了九幽怨谷本尊就会饶了她吗！从前本尊忙于政务懒得理你，却不曾想你本事倒大，居然真的敢去挑拨仙妖两族，既然你如此清闲本尊便给你找些事做；不过你放心，今日只是开始，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上古掰过凤女下颚瞧着她满脸的伤痕，便知道陶芾是个衷心的。

        暮光正要从上古手中接过药碗正要端着汤碗灌下药汤。

        “来人，灌药。”煦宸拉住上古，眼神示意她此事交由他。

        “凤女，你挑衅雍璿宫使得本座的雍璿宫受损，你想死？怕是不能够！”煦宸不愿看着上古这般一步步深陷泥潭，见上古端碗的手渐渐松开，从上古手中夺来汤碗吩咐道，只见凤女被强行摁着灌下那碗药。

        “哈哈哈造孽，真是造孽，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投胎跟你们二人纠缠，你们简直就是魔鬼；难怪芜浣当时告诉我要多加小心；你心机深沉步步为营，雍璿宫中人人赞赏你明贤善德，难道都是假的？”凤女被灌了药后，只觉得她往后的日子日暮途穷。

        上古听着凤女如此说，回身俯看她，如果刚才还在可怜悲悯她，那现在连悲悯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厌恶。

        “凤女，本尊见你如此真是半点都不解气，但一想到你的命运已经走到尽头，本尊还是要告诉你，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女人的报复更可怕危险，尤其是像本尊这样的女人。”

        “方才，你为她求情？不如你同她一起？把你刚才说的话，当着本尊的面再说一遍。”上古转身朝着暮光所在之地一点点向前，上古怒气不减真神威压显现，混沌正殿微抖，地面出裂痕，只是这威压的威慑与往前有些不同，只见擎天神情微变，却并未多言。

        “神尊恕罪，下君不敢。”暮光颤声说道，天宫之人见暮光如此急忙跪倒，生怕被牵连，可又听暮光如此说觉得自己性命不保，纷纷摇头。

        暮光知道他的好日子到头了，可上古神尊这情绪阴晴不定，他拿捏不住上古神尊在哪一日会将他处决，心中甚是惶恐。

        但他不知道的是，上古就是要他每日都在煎熬惶恐中度过，让他天宫上下也尝尝当年她曾受过的苦楚。

        “恕罪？说得好，让人无法拒绝，只可惜本尊没那么大度。暮光，别忘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或者将来，你只是一个臣子，千万别忘了才好。滚回天宫好好当你的天帝，一定要活得长久些，毕竟咱们的账，还没算完呢！”上古走上前和暮光不到半尺之距，向景阳与景昭看去。

        “上古神尊，您如此折磨凤女难道不是因为要替后池报仇吗？您如此公私不分公报私仇就不怕报应吗？您当着祖神的面这般处置仙君，无非就是仗着祖神和帝君的宠爱有靠山，您就不怕祖神降罪吗？”景昭听上古方才提及芜浣，又瞧着这张比后池更加惊艳明丽的面容，细想着这段时间天宫被排挤，心中怨气万分。

        “祖神就在那，或者…去和白玦告状啊，否则本尊会觉得很无趣的。”上古似笑非笑般说道便转身看向白玦。

        凤染看着上古如此原本还觉得有些不适，后来发觉如今眼前的是上古神尊，手握重权；与后池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煦宸帝君，这上古心狠手辣至此您娶她做帝后，就不怕雍璿宫受灾吗？”景昭见上古丝毫不畏惧祖神半分，反而拿白玦嘲讽她，便将目标转向煦宸。

        “雍璿宫上下众所周知，上古乃本座一手教出，她的处事标准皆于本座一般无二。她的帝后之位乃雍璿宫万民民心所向，即便没有两位长辈的订婚，帝后的位置也会是她的。景昭你出生之时莫不会是在芜浣腹中憋出了什么毛病，才让你脑子这般不清醒。”煦宸原本不想理会景昭，可她偏往刀口上撞，送上门的猎物不收向来不是他的风格。

        景昭至今都不知倘若上古应下婚事，她的帝后之位稳若泰山，根本无法动摇。

        “当年天宫处事之风，雍璿宫上下皆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上古如今自归来看见他们兄妹二人便觉得无比恶心，半个字都不想同他们多说。

        煦宸看着上古厌恶的神色知晓上古不愿同她们多说，便示意延忆继续而道。

        “容玥过来，这同为仙君你也跟人家学学是使了什么手段逼死别人发妻，又爬上男君床榻自荐枕席的。”延忆授意后说道。

        “下君可不会以下犯上勾引男神君，更不会背后诬陷上神，谋害上神及其子嗣，不管受了多少误解委屈，我都不屑去做这些下三滥的事。”容玥说道

        “你竟敢如此污蔑我！”景昭至此已被延忆和容玥激怒。

        “你…你们如此真的公平吗？你们…”景昭气不过正要开口，直接被在一旁的延生一腿踢上前摔倒在地直不起腰，上古顺手将延忆和容玥护在身后。

        “以下犯上，罪不容诛！”延生见上古即刻护下延忆和容玥后随即说道。

        “公平？你也配公平？你若觉得不公那本尊问你，你们天宫那些年对妖族公平吗？对清池宫公平吗？对后池公平吗！你们天宫为了区区一个女婿，逼死后池，迫害清池宫。而你，你明知后池有孕却还命人去和她说些捅她心窝子的话，害她难产致死；景昭，你安的什么心！”

        景昭听此才终于明白上古神尊便是后池，后池是上古的觉醒之躯；同白玦是一样的。

        “神尊，后池她…”凤染大惊，她原以为后池能诞下孩子，却不曾想竟是这般惨死。

        “凤女受景昭之意传话于后池，导致后池大动胎气，难产殉世。”煦宸说着转身看向白玦。

        只见白玦与天启脸色煞白。他的孩子，他和上古的孩子…原来上古经历了这么多委屈，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炙阳听后大惊失色看向白玦，之前他还一直纠结为何上古会变得如今这般，今日他明白了，原本那么骄傲的她，却在下界受辱六万年，夺夫、丧子…这接连的打击任谁都无法承受；此时的大殿之上唯有玄一一人端着茶杯在一旁看着这场他期待已久的大戏。

        当年天宫中辱没清池宫的人一个都逃不过，这笔账上古一直牢记在心。

        上古拿着容玥递来的湿帕子，细细擦过方才打凤女的那只手，说罢将帕子随手一扔，煦宸顺手接住。

        “暮光如果你觉得你天宫上下活够了，随时来告诉本座，本座成全你。不过在这之前请你管好你的一对儿女，若是再挑事生非本座不介意放干他们身上的血，拿来给上古做胭脂。”煦宸冰冷刺骨的语气如同阵阵冰刀扎入天宫众仙，可看向上古的眼神却柔的能掐出水来。

        旁的他们不知，唯独清楚的知道天宫如今已经岌岌可危。

        “后池上神竟是死在景昭手里，那岂非以下犯上，嗜杀上神！”

        “上古神尊是后池上神？那白玦神尊不就是清…”

        “别说了，你不要命了…”

        “上古，宸儿”擎天开口唤上古与煦宸回座。君冉在一旁看着上古，想起她同煦宸征战时的谋略手段，心中不由后怕，他亦担忧上古，以上古如今的心绪手段如此下去恐会将整个天宫屠杀。

        上古闻声，淡淡的调理仪态深吸一气，面带微笑转身看向擎天与君冉“儿臣与天宫之间的恩怨您老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儿臣既然向您发过毒誓不会滥杀无辜，自会说到做到；也请父神放心，儿臣就算要灭了天宫，也会将他们拖出去，定不会污了您的眼。”

        上古当着祖神与老帝君都敢如此说，炙阳三人感到惊恐，纷纷看向祖神的脸色。

        不过多时，凤女腹痛不止头足相牵。上古瞧都不瞧一眼，“拖她出去，本尊不想再看见她。”

        “父神可会怪儿臣？”上古回到擎天身边说道。

        “这世间的因果巡回报应从未停歇，与你何干。”擎天也并未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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