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上古当着祖神之面怒杀仙兵，白玦炙阳天启见状纷纷拔地而起，白玦担忧祖神会因此迁怒上古，回头看向祖神，只见祖神神色未变，他不知祖神是否会降罪于上古，心中紧张万分。

        “神尊…帝君…”暮光双腿发颤，他原以为上古神尊即便怒火冲天，也会看在祖神寿宴或是自己师尊月弥神君的份上给他几分薄面，却不曾想上古神尊如今行事强悍果决，杀伐果断，直接的在祖神眼皮下动手。

        “暮光，你们天宫的兵将都这般不长脑子，不分尊卑吗？本座的人都敢碰，是真不要命了。”煦宸收回双剑，顺势将上古拉到身后剑锋那处轻挑暮光下颚。

        “是下君管教不严，让神尊与帝君见笑是下君的不对。”暮光心虚直点头承认自己御下不严之罪。

        “见笑？本座一早便听说你们天宫向来是群墙头草，在三界可是享誉盛名；这点子优良传统若是因本座失传了，那岂非是本座的过失。”煦宸此言极具讽刺，天宫众人脸色瞬间羞愧不已。

        “报！启禀祖神老帝君；青龙桥外的天宫兵将全数死亡。”只见一名神界兵将进殿回禀。

        “怎会如此？去查，查清事情来源。”祖神皱眉吩咐下令。

        “是。”

        “不必查了，事儿是我做的。”上古盯着暮光漠然开口。

        白玦听此内心仿佛被插入把冰刀般，天启炙阳更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上古。

        “上古，事情还未查清，你…”擎天话未必便被上古堵回。

        “父神，您曾经答应过儿臣不会让雍璿宫的兵将在三界受到损伤。既然您做不到，此事您老还是不要插手为好；您觉得呢？”上古坦然以对，擎天看上古如此说也是哑口无言，不好多说。

        “暮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不用本尊教你，你天宫兵将害的雍璿宫损伤十余名兵将，本尊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上古神情淡然的说道。

        “延生，去将天宫损坏的那些物件统算一遍，把账单列清让他们全数赔偿。”煦宸突然想起天宫兵将损坏了雍璿宫里不少物件兵器便趁机吩咐延生。

        “这些，算是你天宫的赔礼，你可有异议？”上古将自己的手从煦宸拉着自己的手抽出，将他挡在身后，示意他不要插手。

        “没…没有”暮光心颤至极，早已吐字不清。

        “不要挑战本尊的权力，天帝陛下。”上古邪魅一笑紧盯暮光说道。

        上古与煦宸的一唱一和将暮光打压的毫无辩驳之念。雍璿宫的物件都是顶好的宝物，如今天宫拮据这些赔偿的金额对天宫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上古说罢又一步步走近到暮光面前与他只有一步之遥，抬手遏制住暮光的脖颈向她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提，咬字清晰道：“这六万年的天帝之尊是让你忘了我是谁，你是谁了吗？”

        “神尊…”暮光眼神极具惶恐，欲想侧头向祖神求助，奈何上古紧紧掐住他的脖颈，让他无力求援。

        “你若再敢向本尊撒谎、耍滑头；我就废了你这个天帝，把你的宝座变成雍璿宫的恭桶。”上古语气柔和却极具杀气，说罢将那仙兵身上的腰牌甩到暮光胸前，景阳的发髻随之被古帝剑息劈散，蓬头垢面的他被上古气场逼的腿软直接跪坐在地。

        “幸亏本尊还没有被气死，烦劳你们都耐住性子再等一等吧！”上古正了正食指上的宝蓝戒指，中气十足警告暮光和殿内心思狡诈的仙君，她还没死，三界还轮不到他天宫称王。

        上古抬眸瞬间与白玦正巧对视，可上古并为躲避分毫，看着白玦一步步向前走着。

        “下…下君明白，下君不敢…”暮光声音颤抖，毫无半分男儿的血气方刚。

        “滚！”上古一句也不愿同他们多说。

        “殿下，这些天宫兵将的尸首如何处理？”延忆身后大片已经被血液浸透的白布裹尸躺在担架上，被抬入殿中。

        “赐给天宫。挂在天宫外以儆效尤。”

        上古说着打了个响指，雪狮便随着上古而动，上古一步步走回祖神身旁，每一步都彰显主宰风范。

        经过已经痴傻的景昭身旁，脚下的步伐停了停，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看不都曾看一眼，从一旁不知是哪位神君的桌上取来一方净帕，将古帝剑上的血擦的干干净净，随手便将那染了血的帕子甩到殿中，径直走回原位。

        “对不起，打扰诸位的雅兴了。事儿已经解决了，诸位继续，切莫因为臣子之间的挑拨打闹便失了自己的乐子。”上古说道。

        随着延忆端来一盘生肉，上古接过；那雪狮伶俐的化作幼狮模样跳到上古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等待上古将碟中的生肉逐一给它喂下。

        “丹凤长老死了，你的师尊月弥也死了，还有你们仙界那么多枉死的兵将，小心夜半三更时他们向你追魂索命；天帝陛下，保重！”煦宸魅笑说道，说罢便紧随上古归座。

        暮光心中一颤，下拜带着天宫仙君退出混沌正殿，退在殿外待命。

        擎天见气氛局势依旧紧张尴尬，上古又怒火未消“上古，你久未归神界，今日便歇在朝圣殿吧。”祖神开口想要留女儿在身边。

        “父神归来，想必还未与众神君叙旧，各族长老如今已悉数归位，父神和各位长老恐有要事相商，儿臣便不多加叨扰了。”上古环顾正殿内的各族长老和众神君，委婉拒绝了祖神之意。

        “上古，父神想着你消弭混沌劫后又征战多年甚是辛苦，神界灵力充沛适宜休养，今日新得一批稀世珍宝，父神已经命人将最好的送到朝圣殿。”

        “多谢父神好意，儿臣身子已经大安，父神不必担忧，父神若是想给儿臣恩典，不如陪陪三位兄长，这六万年他们也受了不少苦。”上古抬头看着白玦炙阳天启。祖神顺着上古的目光横扫一眼。

        “你为他们求恩典，为何不为自己考虑一番；可是膳食不合胃口？”祖神握着上古的手，看她用膳极少不免有些忧虑。

        “儿臣有父神的拥护便是最大的恩典，别无他求。”上古满眼带笑地看向祖神，只是眼中带了些许算计。

        “孩子，即便父神再怎么护你，终有一日你会成婚，会嫁人，父神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去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不想你受到丝毫委屈。”祖神跟上古说着心底话。

        “父神的意思儿臣明白了，婚事我会考虑的。”上古转头看了煦宸一眼明白擎天之意，顺势说道。

        “混沌劫之事，父神对你很抱歉；孩子，原谅父神当时的决定吧。”擎天看着上古对眼前的一切淡然处之，心底也不由后悔，满怀愧疚的看着眼前的女儿。

        “…遵命。”上古眼神聚焦，或许她也未曾想到她的父亲会因混沌劫而向她表达歉意。

        擎天很清楚上古如今勤于政务只是为了摆脱泥足深陷的困境，他知道自己曾经给上古的关爱不足，可他却从未想过上古会应下的如此爽快。他也知道上古如今有自己的主意，但她依旧顺从自己，体谅自己；可在这三界是否也有人这般体谅过上古。

        擎天握着她的手便也松开些许，或许他真的错了，他不该让她一人独自面对这么多，导致她如今对接下来漫长神生毫无憧憬。

        “一切都有父神在。好孩子，想做什么放开手去做。”擎天低头看着上古手中紧握的珠串。

        “儿臣明白。”上古的一抹微笑看不出任何不妥，如今上古面上的功夫做的愈发完美，让人难以探测心意。

        玄一见上古眼中神情落寞中带着一丝坚韧，渐渐发觉上古眼中强忍倦意，手心那处有着几缕血红从手臂处滑下，应是手臂上的伤口撕裂导致，她的衣袖已经开始渗血，他见她想离开的心思有些按耐不住，便以上古用膳用的少为由把话题引开：“你近来消瘦不少，多吃些若是不喜欢让膳房的再备些你如今爱吃的，正巧我这有些酸果子，开胃。”

        上古听后，明白玄一在为她开脱，想起前些日子酸枣做的糖果子，有些不可描述的表情淡淡浅笑着侧看向煦宸那方，放下碗筷。

        “多谢好意，不过方才我从下界回来时听闻兄长好似与殿内神君绊了几句嘴，可是真？”上古戳着碗里的菜肴突然略有造作的说道。

        玄一听上古的语气有些呆愣，毕竟上古平时最厌恶的便是这般娇柔造作的女子，这突如其来的转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何止玄一如此，煦宸坐在上古一旁都有一秒的睁愣，只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上古不过是想打趣玄一罢了。

        可惜上古的这些小心思在白玦天启和炙阳那里确是半分头绪都没有的疑惑，三人纷纷看向上古。

        “你若是不愿意说便不说罢。”上古见玄一有些手足无措继续说道。

        “丫头，你这小脾气平时对着煦宸耍耍也就罢了，你这对我…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是好”玄一皱眉一脸不解，他摸不透上古，虽说他可辨别内心，但如今的上古于他，却是个例外。

        “你若是这态度，倒不如不理我的好。”上古打断玄一的话，神情委屈的很眼眶湿润梨花带雨般的放下手中的酒盅。

        突然上古脑海中后池清穆的回忆一瞬浮现，让她猛地没忍住左手瞬间支在桌案上，左臂带给她的痛感瞬间将她带回现实；眉头紧皱神情凝重在强忍脑中的撕裂感，很快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住，侧头看了眼煦宸，煦宸很快便看出她的不适。

        “儿臣还有不少政务尚未处理就先回去了，父神叔父慢用，儿臣告退。”上古随口扯了个幌子，向祖神与老帝君礼拜后起身后便没了身影。

        堂内众神看着上古离去的身影，纷纷停下手中动作，他们头一次见玄一被怼的哑口无言，上古当着祖神的面怒杀仙君，更是直接拂袖置碗而去。

        白玦看出上古不适，视线紧随上古而行，直到看不见时，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上古离去的那个方向。

        “到底是小丫头啊？这性子本君喜欢！”狐帝赫然的笑声，让紧张不已的神界神君默默呼出一口气，狐帝和其他几位长老见上古不仅有着女子居家的娴淑，更有普遍女子少有飒爽，偶尔的小脾气更能将玄一和祖神料理的服服帖帖，不由得感叹为奇女子。

        “你何时能多疼惜回上古？日后无事不要去招惹她，她如今的脾性你不是不知。”祖神看着上古离去的身影，不免怀疑玄一又与上古拌嘴，惹她不快。

        “惹她？老爷子你可是看见了，谁敢你这宝贝女儿。”玄一正不忿，又被祖神质疑，便气不打一处来。

        祖神放下手中酒盅，他偏心上古玄一知道也理解，毕竟当年之事是他错在先。

        “煦宸你这段时日都教了她些什么？还是说你对她做了什么？竟叫她如此反常？”玄一不由质问煦宸，往常上古温厚平和，典雅大气，怎得今日如此大的火气…

        “上古毕竟是个姑娘家，柔弱不能自理也可以理解；至于她今日为何转了性子，我也不甚清楚，既然你这么好奇，你倒不如去问她本人。”煦宸缓缓说道。

        “她柔弱不能自理？你怕不是忘了当时她攻打喀夷部族时，那族长身边的独角凶兽是怎么死在她手中，喀夷部族攻破后她又是如何大开杀戒一个不留，还柔弱不能自理…不能自理到把独角兽的下颌骨活生掰断拿去喂雪狼的本尊还是头次见！”玄一听煦宸说上古柔弱不能自理，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有时他不由怀疑上古在不同人面前都不同的模样，竟和他印象中的如此不同。

        天启炙阳听闻上古竟有如此事迹，不由一怵。在他们印象中上古很少如此参与在凶兽的打斗之中，唯一一次还是从九幽归来遇到穷奇。

        “全族歼灭是本座的意思，上古只是代为转达，若不知实情就莫要胡言。”煦宸听玄一将喀夷部族全族歼灭之事脱口而出，眼底瞬间变的寒凉阴鸷。

        “是谁不打紧，反正结果都是喀夷部族血流成河，全族尽殁；煦宸日后苦了你了，我这妹子小脾气蛮多，日后你们若成婚，有劳你多容忍，也多谢你收了她。”

        “上古的脾性我了解，虽然任性但也不失可爱，不碍事一哄便好。”煦宸说着时面上慢慢洋溢着淡淡的宠溺。

        “也是，现如今能控制她心绪的也只有你了。”对玄一此言并未过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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