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界虚之密
突然而起的脚步声令6银警觉，他快向后退去，但现石门紧闭，以他巨力竟然无法开启。
他的心脏砰砰跳动，望着血色氤氲的石室，他几乎怀疑自己步入地狱。
“咳…”
当异响再起时，6银双眼不停地扫视四周，他稳定了下心神，大声喝道：“是谁？躲在暗中的人快出来！”
并不算旷阔的石室内，随即有苍朽之音回应：“年轻人不要太过冲动，我在此已久，你无故闯入，该兴师问罪的是我。”
6银利用他那敏锐的感官在石室扫视，但却毫无所获，整个地方除了他外就只有两排干尸，根本没有任何生灵存活，他心中暗寒。
整个事实寂静许久，那个苍朽之音再次响起：“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那个世界的气息，在那次动荡后居然还有人能来到这里。”
那声音似在缅怀，幽幽道：“能够承受烈焰炙烤来此，看来你有些本事，我很想与你聊聊。”
6银道：“既然想和我聊聊，你又躲着不出，未免太没诚意了吧。”
“我何曾躲藏，只不过你双眼蒙尘，看不见而已。”苍朽之音道：“向前走吧，你会看见我的。”
6银徐步向前走去，当步入两排干尸之间时，整个石室已经再次死寂。
“还不够，还要再向前。”
声音突兀再起，说完又彻底泯灭，这样的反差足以把人吓个半死。
6银眉头微皱，又迈步向前走了几米，快要走出干尸堆时，尽头的一具尸体忽然扭头睁眼，瞳孔中闪烁着妖异光芒。
“啊！”6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抽出身后长刀向着眼前干尸劈去，但对方不过抬掌，就将其震飞出去，飞旋间倒插在石门缝隙。
长刀轻颤，6银更是虎口麻，噔噔噔后退数步。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对方那掌，至少有千斤之力，不然他不会狼狈至此。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6银大喝，他如今都不敢确信对方为人。
那干尸身躯僵硬地自尸群走出，人皮包骨，枯朽如柴，若不是那双瞳有光芒闪烁，真与死尸无疑。
他笑道：“现在还剩一口气，但已经离死不远。”
稳定心神，6银这才看清对方面孔，那是个西方人的模样，鼻梁很高，但双眼却凹陷得厉害。
因为过度衰老，其头与牙齿已悉数掉光。
6银满脸不相信地看着眼前干尸，道：“你既然是人，为什么又会弄成这个样子？”
“不要怕，我的确是人非鬼，不过岁月将我磨成了这幅鬼样而已。”
干尸道：“很久没人活着来到这里了，我们好好聊聊吧。”
这次，6银解除掉浮光匿影与御风术，勉强施展开眼术，猩红的写轮眼悄然浮现，终于觉察到了干尸体内的微弱生机。
将门缝中的长刀拔下，6银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老者面前，浑身肌肉紧绷，对方实力高深莫测，不可不小心。
干尸道：“我想此刻你心中一定充满无数困惑。”
6银点头道：“不错，我从没想过，在这样的世界居然会有如此庞大的骸骨托举着一座恐怖大殿。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一些事情。”
“你尽管提问，我这口气维持不了多久，有些守了一辈子的秘密再不说出去，就再无机会。”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界虚沉眠的大殿，也是它卷土重来的起点。”
“界虚？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从位面奔溃的风暴中诞生的存在，亦是我的主人。”
6银心中微颤，显然是初次听闻界虚这种东西，不由得继续问道：“你能说得更加详细点吗？”
干尸摇了摇头，道：“对于我的主人，身为奴仆的我所知有限，毕竟时间太久远了，很多东西到了我这一代，早已泯灭。”
“到了你这一代？你的意思是界虚的奴仆不止你一人？”
“这是自然。”干尸扭头看向周遭尸群，忽然道：“他们与我相同，都是侍奉主人的奴仆。”
“啊，他们难道都和你一样还活着？”6银惊声道。
“不，这些干尸都是历代奴仆，如今早已随时光湮灭，空留躯壳而已，我是如今最后一代。”
6银咋舌道：“这些干尸都是你的祖先？”
干尸摇了摇头，道：“我与这些人无缘无故。只是历届奴仆临死前都会外出找寻自己的接替者，这些干尸都是如此交替而来的。”
“只不过，到了我这一代，已经不再需要这样做了。”
“为什么？”6银忍不住问道。
干尸忽然抬起头颅，瞳孔中有幽光跳动，道：“因为这个世界即将奔溃，数千年前，这里曾经作为过界虚与其他生灵的战场。
大战的余波令这方世界破损，奔溃毁灭是迟早的事情。”
移动迷宫的位面在数千年前竟然是界虚这种神秘生物与其他生灵的战场？干尸的话令6银震惊。
“数千年前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我仅知界虚与另外的生灵在此位面大战，奋力将其击杀，但自己也遭受重创，濒临毁灭。
为了能有东山再起之日，我的主人以那生灵的骨血为祭，以数万生灵为献建造此大殿作为他的沉眠之地，静待复苏之日。”
6银道：“既然你说这个世界毁灭崩溃在即，那你的主人又将何去何从？”
“无妨，界虚本就自位面奔溃的风暴中诞生，位面奔溃对于它们更像是生命的滋养与力量的源泉。”
干尸指了指脚下这座殿宇骨山，开口道：“其实，在这个地方数千米的深处，埋藏着界虚所设下的大阵。
大阵数千年来运转不息，不断将整个位面推向奔溃的边缘，太阳将这个时间烤焦就是位面崩溃前的征兆。”
6银的呼吸此刻有些急促，从干尸嘴中得出来的信息出了他的认知。
名为界虚的神秘生物竟然将利用位面奔溃时的风暴重塑肉身，卷土重来！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界虚这种恐怖的生物存在。”6银坦言道。
干尸笑了笑，道：“我能感受到你与这个世界的气息格格不入，我的主人并非最为强大，因为界虚不止它一只，那是整整一个种族！”
“界虚能够导致毁灭的位面十分有限，更多位面的崩溃还是因为岁月的流逝，让位面本身的寿命走到了尽头。”
干尸道：“而且，在很多庞大的位面中，不乏能够与界虚一战的强悍生灵，否则我的主人也不会沉眠于此。”
6银与干尸老者的一番长谈，让他大致了解到这座骨山乃至大殿的来历与隐秘。
但最令其震惊的莫过于那界虚的存在，据干尸老者所言，界虚因位面奔溃而生，天性喜欢破坏，对于很多位面的生灵而言乃是不世大地。
当初他的主人之所以会遭受那强悍生灵跨越数个位面的追杀，便是因为其在那生灵盘踞的位面流露过自身的气息。
可以说，界虚这种存在，自诞生后就是所有位面亿万生灵的大敌。
当一个位面奔溃后，本来存在于其中的弱小生灵将被空间风暴撕裂成碎片，只有足够强悍的生灵，才能冲出风暴的封锁，横渡虚空，前往另外位面。
但是界虚这种存在则与之相反，它们能够从空间风暴中汲取位面奔溃的力量，实现自己的再次进化和成长。
若非界虚进化艰难，不喜群居，而且有吞噬同类的冲动，如今只怕早已有无数位面齐齐奔溃。
6银低头沉吟，整个石室内血色似火，时刻炙烤着他的躯体，令肌肤隐隐产生刺痛之感。
“为什么这里的温度如此之高，现在我每呼吸一口，都仿佛吞进一团火焰？”
“因为我的主人在这大殿的深处沉眠，随着整个世界距离崩溃越来越近，他的力量亦在逐渐复苏。
这处大殿经历千年岁月，早已无法完全封住我主人的气息，你所感受到的每一寸炽热灼痛，都是它力量的逸散。”
干尸将6银的表情看在眼里，继续道：“我看得出来你的体魄异于常人，或许也有不世之谜，但却也处于瓶颈。”
“这里的环境于你有利，在此多待上几日或许能够有所突破，我这个将死之人，也不至于在临死之际太过寂寞。”
6银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当这里的血火之气钻入自己的肌体，确实有些许灵力反哺入丹田。
如果在这里修炼一段时日，或许真的能够突破到筑基境界。
不过，即使6银对此十分心动，他还是不得不先将这次的位面任务完成。
与那干尸老者交谈一番后，6银对于界虚这种生物有了更多了解，随即离开了这里，回到了Icked的基地，直至二十天后，重新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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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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