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捷报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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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候，人生若水，石过处，惊涛骇浪；许多时候，人生若梦，回首处，梦过嫣然。
姚曼殊给刘西河发来新年寄语。
2017年的第一天，刘西河在一阵民乐声中醒来，自己穿衣洗漱梳理一番，又把周小欣好好打扮了一下。今天是金虹出嫁的日子。
天还没亮，刘西河带着周小欣向金虹家走去。
金虹没有把送亲的地点选在双溪镇的家，而是定在了西溪村的老家。这里有太多的记忆，几乎每一寸地方都有他和金虹的足迹。现在婚丧嫁娶，已经没人请民乐队了，都是现代流行乐队，又唱又跳还可以与宾客嘉宾互动。听妈妈丁香说，这是金虹特意安排的。想起小时候，村里凡是有人结婚嫁人，金虹都会过去看看新娘子，刘西河就和她一起捧着腮，在唢呐声中心驰神往.....
走进金虹的闺房，几个高中同学正在帮忙金虹布置打扮，见到刘西河，金虹扑了过来抱住刘西河。
“都要嫁人了，还这样。”刘西河笑说。
金虹不说话，松开了刘西河重新坐在梳妆台前，同学们拢上前去，继续捯饬。
杨如雪走过来，悄悄对刘西河说：“你可能错过了最宝贵的.....“
刘西河打断她说：“人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说这话太不厚道了。对了，什么时候你和唐秘书请我喝酒？”
“放心吧，不会忘记你这个大媒人的。”杨如雪飘然而笑。
在《百鸟朝凤》的唢呐声中，周小欣牵着金虹的婚纱，刘西河把金虹送上了车，他和杨如雪一左一右陪着她，婚车启动向城里驶去。
婚礼现场，热闹非凡，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刘西河坐在一边发呆，王红莲走了过来。
“怎么？你是少了一份牵挂还是多了一份心思？”王红莲说。
“不去照顾你新舅妈，在这儿干什么？”刘西河心里有些乱。
关有为走过来，给刘西河敬烟，刘西河不抽烟就拒绝了。
“金虹脾气不好，你以后多顺着她点。”刘西河满脸堆笑。
关有为看了王红莲一眼，说：“你放心吧，哥。听金虹说，她嫁了，你才考虑自己的事情，要抓紧了。”
刘西河想起来自己之前是和金虹说过这话，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
“关有为，去照顾你的新娘子去，看着我干嘛？”王红莲和关有为一起长大，并不叫他舅舅，而是直呼其名，看着关有为总盯着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关有为呵呵地笑着走开了。
仪式开始，关有为和金虹行了叩谢之礼后，最后进入抛绣球的环节，没有绣球，就用一束鲜花代替，凡没有嫁娶的人都可以去抢，抢到的人就会喜庆盈门，成为下一个新郎或者新娘。刘西河不想参与进去，杨如雪死拉硬拽，把刘西河推到了抢绣球的人群中。
金虹背对着大家，开始抛绣球，只听“一二三”的喊声，鲜花被金虹高高的抛起来，大家都盯着鲜花挪动着，刘西河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杨如雪却比什么时候都敏捷，瞅准下落的鲜花，像个排球手一样，跳起来用手挡了一下鲜花，鲜花向刘西河飞过来，出于本能，刘西河接住了。大家一阵欢呼，纷纷围过来要刘西河说一下自己的愿望。
刘西河被逼无奈，想了想说：“祝福关有为和金虹新婚辛福美满，感谢他俩把好运带给了自己。”刘西河把周小欣叫了过来，一只手取下挂在他脖子上的那个野猪牙齿，举着继续说：“我有个女儿，希望爱我的人能够心甘情愿地接受这颗牙齿。”
下面先是一片寂静，接着想起来了掌声，王红莲听了涌出一股热泪，使劲鼓起掌来。
之后，刘西河感觉有些不对，应该杨如雪更希望得到绣球的，她反倒不遗余力地把绣球送到了自己手里，抬头找她时，却发现她和金虹在那里击掌庆祝，是庆祝自己得到了绣球，还是她们的预谋得到了成功？
用心良苦，刘西河摇头笑了笑。
吃饭之时，新郎新娘过来敬酒，按风俗，敬谁的酒，谁会给新郎新娘一个红包，表示祝福。轮到刘西河时，金虹要刘西河喝两杯，刘西河二话没说，喝了酒，递上一个大红包。
“你要给两个。”金虹说。
“行啦，谢谢你了。”关有为说，讨红包可是不礼貌的行为，想拉金虹走。
金虹不依不饶，站在那儿一直要求刘西河喝酒，直到把另外一个红包递上才行。
刘西河明白她的意思，只有结了婚的人才会给双份红包，但刘西河只准备了一个，有些发窘，一个劲地喝酒。
正在僵持着，王红莲走过来，悄悄塞给他一个红包，刘西河像遇到救星一样，马上把王红莲给的红包递给了金虹。
金虹有些神秘地笑了。
刘西河看看金虹，又看看王红莲，心里犯嘀咕，是不是两人串通好了，成心整蛊自己。他心里也明白，金虹希望他和王红莲能走到一起。
临走时，金虹哭得像个泪人，看着金虹戚戚地样子，刘西河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掉下来。按照以前的风俗，新娘送别父母时一定要哭的，但现在已没有人哭了，不知道金虹闹得哪一出。
刘西河心头一直萦绕着金虹的哭声，回想起和金虹从小到大的情形，爬上西山顶上，忍不住放声大哭，哭得地动山摇，几欲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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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西河让李文静统计了一下自合作社成立以来的销售业绩，大大超过他预定的目标。他叫李文静把报表发给其她六仙女、老袁和刘爱才，自己给关副市长和李副区长发了过去。然后召集刘爱才、王红莲一起讨论年底除公务员外，其他人员的奖金一事，并布置了新的一年的工作。
还有三个多星期就是春节了，各镇各村陆陆续续有社员前来表示感激之情，有在商店购买的礼品，有自己做的腊肉及其它特产。
刘西河始料未及，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连忙请示局长该怎么办。局长看看窗外的人群也觉棘手，赶紧派出人手规劝大家，既不能伤害社员的感情，又不能收礼。但社员们丝毫不听，他们觉得只有收了才表示自己的心意尽到了。
刘西河费尽了口舌，反复给大家讲，自己收了就违反纪律了。
“政府讲法，讲理，不能不讲情吧。”社员们说，但依旧没人听得进去，人越聚越多。
这事闹到关副市长那儿，关副市长大手一挥，说：“这是好事，除了在商店购买的东西外，土特产全部照收，但要仔细登记好，到时候年前慰问年后拜年再还回去。礼尚往来，加深政府和群众之间的关系，不能让社员同志们说我们没有情意。”
市政府专门成立接待小组，处理相关事宜。
刘西河把王红莲、辛莉莉和沈丽君叫到一起，严令她们不得收受礼品。
三人笑了起来，说：“你又开始啰嗦了。”
刘西河笑了一下，说：“我得找地方躲起来。“大多数社员都认识他，现在都是找他的，虽然设了接待的地方，但还是有很多人非得找到他本人不可。
“你能躲到哪儿？”王红莲说
是啊，躲哪儿，下乡不行，年底有些事儿还等着处理。
“有个地方？”辛莉莉笑。
“哪儿？”刘西河听了高兴。
“地缝！”辛莉莉说完走开了，担心刘西河挥拳过来。
众人大笑。
这时候，王红莲接到一个电话，高兴地跳起来。
“有机认证通过了。”王红莲说。
众人兴奋不已。
“有了。”刘西河拉起王红莲就走。
“去哪？”王红莲问。
“印刷厂，看看包装，不够的重新做，要贴上有机认证标识。”刘西河说。
印刷厂现在成了刘西河临时庇护所，虽然嘈杂，但是可以平静一下。
公司的包装暂时寄存在这儿，王红莲叫李文静发来包装的库存数量，自己在那儿认真查看着。
刘西河看着王红莲。
她身穿一件长长的紫色外套，脖子上系一粉红的纱巾，腰间束一腰带，穿着高跟鞋，更加显得亭亭玉立，走起来却无声响，温雅轻盈。一张秀丽的脸，神情专注，颇显文华气质。
刘西河想着杨如雪说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金虹是自己不想越雷池一步，但王红莲呢，自己应该好好珍惜了。
“我之前认为自己很伟岸，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一混蛋。”刘西河见王红莲坐到自己身边，有点感触。
王红莲看着刘西河，不知道他为什么无厘头说这句话，就说：“你以前不这样，后来总在我面前犯浑。”
“爱之深，依之切。我伤的都是自己最亲爱的人。”刘西河说。
“啊？！你说什么？”王红莲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西河冲着王红莲微微一笑，说：“谢谢你，有你的陪伴真好。”
王红莲呆楞了好久，问：“你今天怎么啦？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继续陪我走下去罢！”刘西河像是祈求。
王红莲把头靠过来，轻轻问：“我们这算是什么啊？同事、搭档、战友，还是.....“
“你说了算。”刘西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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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发下一个文件，2月3日起，农林经济科划归市农林委所属科室，办公地点设在农林委，全体工作人员并入市农林委编制。
刘西河看了一下时间，2017年2月3日，春节后上班第一天，立春。
刘西河不禁又想起来陶渊明《归去来兮辞》的一句话中：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
大家没感到什么惊奇，只是辛莉莉坐在那儿发呆，要回到原来的单位了。
“傻丫头，又不是你一个人回去，大家一起。”王红莲见她闷闷不乐，就说。
“这儿多好啊，没人管，自己把份内的事情做好就行了。”辛莉莉这几个月舒松惯了，想起原来的阴影，心有余悸。
“没人管你，但工作做不好，就把你退回原科室。”刘西河笑着说。
“我尽力做好就是了。”辛莉莉吓得有些无辜的样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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