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竞争上岗

马家人为了马文秀的厨师工作都投入了极大的热情，马艳丽的姥姥也说自己愿意在厨艺上指点她。但是医院却迟迟没有宣布找厨师的通知，马文秀心里很是担心，担心又是空欢喜一场。大家都劝她先准备着，到时，比别人更有胜算。

        于是，马文秀天天到王家去学习做菜。王学益家有祖传的厨艺，但是不能随便教给别人。要想成为王家菜的传人必须符合几个条件，这是当初王学益在祖宗面前发过誓的。所以，也明确的告诉了马文秀，只第一条必须是男子她就并不符合自己家收徒的要求。只能教她一些家常菜怎么可以做到更好吃。家常菜让王姥姥教她就可以了。马文秀已经很高兴了。

        第一天，王姥姥教马文秀酿豆腐、八宝冬瓜盅、白切鸡、红烧乳鸽、糖醋咕咾肉。张慧听说婆婆教做菜，就也想来学。王姥姥自然欣然同意。就从挑选好的食材开始教起，还有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张慧怕记不住，就拿着小本本开始做笔记。马文秀不会写字，只能凭着自己一双眼睛两只耳朵死记硬背。

        王姥姥开始动手做，在动手环节，马文秀还是有些优势的。毕竟这是她的强项。王姥姥也说：“不错，总算尚有可取之处，不然这厨师的工作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王姥姥让马文秀处理食材，酿豆腐要往里填上肉馅，肉馅里所需的调料，还有搅打使肉馅吃着更劲道。这些都要马文秀自己亲自操作掌握手感才行。

        第二天，王姥姥教了马文秀鲁菜名菜糖醋鲤鱼、四喜丸子、扒鸡、一品豆腐，并说：“现在的条件有限，光是食材就要准备些时候，更不要说调料了。只能先教你，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试着做一做。”鲁菜的特点是调味。“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句话道出了鲁菜的灵魂……

        还没有说完马艳丽好可惜吃不到好吃的菜的样子，就问姥姥：“需要什么食材，还有调料？”

        王姥姥看着小孙女贪吃的样子好笑的说：“你又不用动手做，知道这些做什么，等以后有机会姥姥再做给你吃。”

        马艳丽说：“爸爸现在开始跑长途了，如果到的地方可以找到这些材料带回来岂不是很方便。”马文秀惊喜的说：“我怎么没想到，这样就可以凑齐了。”

        王姥姥就让马文秀记下所需的材料，更是嘱咐如果能找到四川纯正的大红袍也帮她带一些。这个做四川菜可是离不开的。

        就这样，马文秀在忙碌又焦急的等待中过了十几天。这天，王学益回家告诉大家，医院已经开始招聘厨师了。不过，不是面向全县招人，只是在小范围的圈子里听到这个消息。原来，医院院长还有外科主任都牵扯到这次侵吞国家财产的案子里。为了不引起群众的负面情绪，只是在内部招人。

        “那怎么办？我没法报名了。”马文秀有些沮丧，周震南劝解道：“天无绝人之路，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别急。”

        “怎么个内部，要什么条件符合吗？”王爱红问道。

        “如果能认识医院里比较有资历的大夫帮着报名，也许还能行吧。”石校长也帮着想办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马文秀看着大家帮自己出主意，打起精神说：“谢谢大家这些天的帮忙，你们放心吧，不管这次能不能找到工作，我都会振作起来的。不会被这些困难打倒的。”

        “就是就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谁能想到我前些日子差点就死了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没到绝路自己先不要泄气。”石教授又说道。

        “妈妈，加油，我一定支持你！”孙雪梅抱着母亲说。

        马文秀觉得这点困难自己怎么就过不去了呢？当年被孙有福虐待的时候，自己也以为是死路一条。十几年都忍下来了，要不是女儿告诉她拼一把还有活路，自己可能这辈子就那样了。可是，当一个人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就千方百计的想要守住现在的幸福。这点小挫折自己怎么就像天塌下来了似的。

        马传文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可以说是如鱼得水适应良好。厂长已经让他开始跑长途了，前两天去了苏州。王爱红也想帮大姑姐找找关系，可是，这些事情以前都是马传文来办的。现在自己连去找什么人都不知道，有些怨怪丈夫出远门。

        两天过去了，大家一筹莫展。王爱红是不想去找父亲帮忙的，对于自己三天两头回娘家。王爱红怕周围的邻居说三道四的，再就是弟弟也结婚了，也怕弟弟弟媳听到闲言碎语心里不高兴，也是尽量不去麻烦父母。毕竟是两家人了，父母帮自己的已经够多的了，现在大女儿还是在娘家住着呢。

        这天，周震南又兴冲冲的回来。告诉马文秀自己已经帮她报上名了，马文秀惊呼：“真的，这是真的吗？”这下，连王爱红也看出些问题来。这周大哥也对大姑姐的事太上心了。

        “周大哥，真是谢谢你了，你是怎么办到的？”王爱红也替大姑姐开心。

        “先不要高兴的太早，这只是报名。我一开始听说也要考试的。只不过和我们预想的一样，是考厨艺。还有就是……”周震南沉思着不知道马文秀能不能胜任。

        “是什么？周大哥你别卖关子，赶快说呀！”马文秀有些急切。

        “这次的招聘，是厨房的负责人，是要采购和厨艺都一起才行的。就是说要么自己都能兼任，要么要有自己的亲信。可对你来说，有些困难。”周震南是知道马文秀不识字的。

        “是要自己做账，还有往上面报账是吗？”王爱红听出了周震南的未竟之意。

        马文秀说：“不怕，前段时间，我已经开始学认字了。现在也认识几百个菜的名字了，我再努努力，争取把这次需要用到的字先都认识。应付过这次考试再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后期，就算你成功了。你可是非常辛苦的。白天要做菜，晚上还要算账。，再加上学习认字，你是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的。而且，医院规定，厨房的账目是不能拿出医院的，别人帮忙也不行。如果发现就开除，这也是前面发生的那件事的后遗症吧。”

        “我有一个主意，大姑妈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马艳丽一直在旁边玩，听着众人愁来愁去的，觉得这些大人都不会灵活一点吗？这不是很好解决的吗。

        周震南对马传文家的这个小女儿很感兴趣，倒不是和石教授似的想收她当学生，而是觉得她小小年纪，就常常说大人话又很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觉得如果是个男孩，倒是当兵的好材料。有些可惜，又有些喜爱之情罢了。如果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他应该会很骄傲吧。“什么办法？”

        “刚才周伯伯说可以是自己的亲信，那为什么不能找小舅妈一起去应聘。到时候大姑妈做厨师，小舅妈当会计。两人一起采购，一个管账，一个管质量，这不是就行了吗。”众人哗然。

        “那后来呢？你们就听了我宝贵闺女的意见去找了张慧一起去应聘？”马传文回到家就听到自己老婆在屋里说着自己女儿的丰功伟绩，也有些自豪。

        “你说我们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张慧也想找工作，怎么就没把他们俩想到一块去呢？”王爱红觉得有时候大人的逻辑、想法确实不如小孩子简单、纯粹。

        “你们好像已经拿到了工作似的，”马传文先泼了一盆冷水，“先不要把它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要知道人外有人。”

        “哎呀，你这次帮他们找到了这么全的调料，我就不信还有谁能像咱们这样准备的这么周全。”王爱红对这次考试觉得十拿九稳。

        第二天就是考试的日子，大家都起了个大早，送他们来到考试的地方医院礼堂。马文秀有些紧张，握着张慧的手说：“咱们一定能行的，加油！”

        张慧本来不紧张的，本来笔试对自己来说就是强项，但是被马文秀这么一弄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点了点头，同手同脚的走了进去。王启航看着妻子可爱的样子偷偷的笑了起来，平时可是看不到妻子这么可爱的一面的，只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拍下来可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众人都在外面等着是不能进去的。周震南带着马传文来到徐医生的科室专门感谢他：“徐大夫，多亏你帮忙，我姐才能报上名，不然大家不知道该有多失望呢。”

        “是啊，那天，徐大夫看我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外面瞎转悠。就问我，我们想尽了办法，最后还是徐大夫有办法。”周震南也在一边恭维着徐医生。

        “我也没帮什么，主要是小马做的饭好吃。如果这考试考上了，请我吃顿饭就行了。这段时间，我是馋的不行了。做梦都在想小马做的辣椒炒肉。”徐医生是四川人，平时是无辣不欢的，在这边工作结婚，可就是吃饭再也吃不到家乡的风味了，就有些朝思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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