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十字架下，红粉骷髅
武嘉炎看着神父离开，勾了下唇角。
一旁的卡西莫夫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艾丝美拉达已经恢复了原样，坐在地上，她看起来很清醒。
“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
“《巴黎圣母院》里神父先是爱上艾丝美拉达，爱而不得后才因爱生恨，这个剧情你们熟吗？”
武嘉炎始终想不明白，本国的怪谈，怎么跟外国名著扯上关系了，读者太少书生气了？
“抱歉，我并不清楚。自从我……我被艾丝美拉达帮助以后，神父就把我禁锢在了这里。”
武嘉炎点头，那就是爱上艾丝美拉达以后。
艾丝美拉达一双漂亮的蓝眼睛望过来，眼神略显幽怨：“谢谢你救了我。”
月色下那双蓝眼睛美艳得吓人，武嘉炎望了一眼楼梯，没说话。
“在那之后，我也被关了起来，就在那条长廊。但是……很奇怪，神父明明是个恶人，对教堂内部人员无恶不作，可对闯入教堂的女人……他很气急败坏。”
女声微颤，武嘉炎看到卡西莫夫握紧了拳头。
“会杀死吗？”
“我不知道。"
武嘉炎仔细回忆《巴黎圣母院》里的剧情，然而他只看过简介，也回忆不出个二五八万来，教堂也被改得面目全非。
四点，卡西莫夫再度敲钟，哐哐哐哐的四下，差点没给武嘉炎送走。
钟声落，武嘉炎笑问道：“话说你们敲钟人，一般都是怎么计时的？”
“经验。”
武嘉炎没再说话，面对着他们坐了又站，直到五点的钟声敲响，这次轻了许多，窗外有阳光照进来，琉璃色驱走了黑暗，二楼处修女们列队而出，银色高跟鞋在晨曦下熠熠生辉，他才起身告辞。
“我可以和你一起下去吗？”艾丝美拉达起身。
“很危险，你确定？”话是这么说，武嘉炎的目光却落在了卡西莫夫身上，后者面色不太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跟上，别乱跑。”武嘉炎向楼梯走去，艾丝美拉达紧随其后，一脸兴奋，卡西莫夫站在三楼，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顺着楼梯向下，直达一楼，艾丝美拉达忽然跌了一下，武嘉炎扶住，在不远处神父不善的目光里，扶得稳稳当当。
“谢谢你……只是之前的伤，还有些疼，没什么大碍的。”艾丝美拉达笑着站稳，武嘉炎立即放手。
主角深爱的女人不能多碰。
武嘉炎要出教堂，很自然地与神父辞别：“感谢您的款待，我这就带这位小姐离开了。”
神父目光沉沉，似乎有些着急，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盯着艾丝美拉达不放。
武嘉炎从艾丝美拉达的表情里看到，她很想放句狠话，他没多管，径直出了教堂。
白云蓝天，鸟雀鲜花，教堂外一如既往地和谐美好，武嘉炎回望教堂里，神父还站在那看着他们。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美少女的眼神里充满崇拜，她渴望的自由终于降临。
“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可以叫我雷锋。”武嘉炎绕过教堂，向后绕去。
鲜花很美，大概是鲜血很肥。
教堂的后面全然不似前面的美好，武嘉炎看到的只有空枝枯藤，天空好像都要暗一些，乌鸦许是饿了，“嘎嘎”叫个不停，荒地是紫红色夹杂着棕黑，随意突起着一些土包，不远处的十字架歪歪扭扭的，流出鲜红的血迹。
武嘉炎走上前去，绕过那些土堆。
“武……大哥，你不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吗？”
“蓝天、白云、大地，哪里阴森？”武嘉炎没有哄女生的心思。
“这些就是受害的那些修女吧，她们太可怜了。可恶的神父！”
武嘉炎只是在十字架前站定，他并不觉得这些女孩需要可怜，只有让罪恶消失才是对受害者唯一的安慰。
风声吹响了枯木，乌鸦仿佛在唱歌，流血的十字架下，武嘉炎念起一段悼文。
艾丝美拉达突然不那么害怕了，尽管她仍旧觉得眼前的一切诡异又阴森，她闭上眼，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借助圣母的“眼睛”，武嘉炎看到了第一个被残害的女孩。那时神父还不是神父，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童，但恶劣至极。在纯洁神圣的圣母像下，他把一个尚且不知人事的少女，变成了残破的风筝，少女的家人穷但有骨气，可法律放过了“年幼无知”的孩子。
骨气没有敌过现实，在神父一家的威逼利诱甚至倒打一耙，以及老一辈的施压下，此事私了。圣母没有看到少女的未来，但她看到了小神父的变本加厉，和日渐狡猾。
直到小神父变成真神父，十字架开始流血，教堂变得诡异，修女们整日如行尸走肉。
圣母的眼里流出血泪，然而她只是一座雕像，没有肉身，甚至算不得圣母本体。
来往的飞燕为她引来画家，在画出圣母像后，画家发现了圣母眼中的人影，正是神父，可笑的是他竟成了人们口中的“天选之子”。
圣母只有日日默念那些悼文，以安抚十字架下的亡灵。
武嘉炎念的正是这悼文。
”你是来找三楼的钥匙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艾丝美拉达一跳，武嘉炎却只是摇了摇头。
”你怕我吗？“
稚女的声音软乎乎的，事实上那件事后她抢救无效，肉体早就离世了，圣母的悼文掩埋了她生前的痛苦，但她的魂灵也被困在了这里。
”不怕。“鬼王统领不能怕鬼，他可是经过特训的。
”可是她们都怕我。“
”那你很厉害。“
”我知道钥匙在哪，你真的不要吗？“
”不要。“
”那你来干嘛？“
”闲逛。“
小姑娘大概是不理解到坟地闲逛的喜好，好半晌才接话：”哥哥，你真的不想要吗？就在十字架下哦~“
武嘉炎瞥了眼尚在流血的十字架，可不是，你的遗体也在这儿呢。
”真的就在这里吗？“艾丝美拉达鼓起勇气问，她想救救那个可怜的敲钟人，她甚至有上前扒土的冲动，尽管十字架让她害怕，细腻光滑的小手让她心疼。
然而武嘉炎制止了她，她信任这个救了自己的俊美少年。
可是接下来武嘉炎真的像是闲逛一样，看看这个土堆，瞧瞧那只乌鸦，再和几个女鬼聊聊天。
艾丝美拉达眼里：荒僻的坟场，流血的十字架，诡异的女声，连乌鸦都双目猩红仿佛要吃人。
某人想象中：狼狈挖土，惊悚被吓，女鬼缠上，九死一生。
武嘉炎：闲逛。
【作者题外话】：啊，对，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冲突，文中名字和原著《巴黎圣母院》不太一样，设定也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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