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时隔一个月，丹染染又踏入警察局。

        这家位于吴刚医院附近的警察局，“人气”显然比上次那家高很多。

        接待大厅的椅子都坐满人，这边拾荒老奶奶丢了小猫，那边有人丢了光脑，靠近门口的角落酒气特别重，窝着一个呼呼大睡的男人，等着家人来认领。

        大厅不时播报着：你有一单新警情，请查收。

        警局的日常，各种鸡毛蒜皮的生活小事。

        “这边走。”警员将他们带过去。

        他们一行人进入警局就吸引大厅不少人的注意。

        无他，丹染染面容姣好，身后跟着一对比她更好看的俊男靓女，从三人的衣着看来，比较有钱。

        跟丹染染并排的是一对老年夫妇，他们带来的小三轮停在门外，互相搀扶着走进来，有些狼狈许多，头发、衣服沾了不少颜料。

        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个大块头，三个小跟班以及两个警察。

        “他们这些人犯了什么事？”大厅的人交头接耳，“难不成是两个妹子被搭讪骚扰，老夫妻见义勇为？”

        “谁知道呢……”

        丹染染他们来到了调解室，警察们点了丹染染、老夫妻两人还有大块头入座，其他人搬个小凳子在后面坐着。

        带他们来的两个警察坐到他们对面，他们打开桌面的隔音设备，两道隔音屏障升起，将房间隔成三个空间。

        他们先问颜维夫妇：“名字，年龄，职业，跟他们发生了什么冲突？”

        “我叫颜维，她叫柳婵，我们是夫妻，今年115岁，无业，大儿子一家半个月前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家里的钱不多，没办法给他们用医疗舱，只能在吴刚医院附近摆个小摊，卖糖画和书画，二来，也方便就近照顾他们，今天之前，我都不认识那个小姑娘和那几个人。”

        颜维擦过眼角的湿润，一五一十地回答，“那几个人上来就说我卖的糖画很脏，让他的孩子吃坏肚子，不让我摆摊，我不同意，他们就砸我们的摊子，幸好旁边的小姑娘赶到，我确定我完全没有见过那几个男人。”

        颜维那边很快结束，接下来轮到丹染染。

        “……我是因为精思书舍的老板给我推荐说她们会修复古书，特意找过来。”

        丹染染出示了精思书舍发给她的电子名片，将当时的情况仔细描述：“等我到吴刚医院的时候，就看到旁边这几个人在砸摊子……”

        颜如玉：【染染，当时我录像了，片段已经导出，你也可以先在脑海里过一遍看看有没有问题。】

        丹染染依言，三倍速在脑海里看完片段，跟颜如玉说完感谢，又跟警察说道：“我这里有当时记录下来的片段。”

        她把视频发给了警察，视频最早是隔着车窗拍摄的，可以看到隔壁的那几个人的肢体语言已经威胁的意思，颜维不得已情况下推开了为首的大块头，这下惹怒了对方，紧接着传来一声警车铃声和警察来了，他们作鸟兽散。

        丹染染：“……我看情况不对，就先把人吓走，可惜他们还是识破了，旁边那个大男人要撕我衣服非礼我，我也是没办法才迫不得已还手把人控制，对了，那个人卸光脑的动作可娴熟了，一扣一丢，两三秒就把阿姨的光脑扒拉下来。”

        “别耍心眼。”警官抬眼，略带警告道。

        丹染染乖巧应道，她看警官的笔有动了动，知道是警官已经把事情记录下来，她也就放心了。

        颜如玉：【染染，你会不会被扣留的啊？】

        在外面表现得跟酷哥似的黄金屋罕见的也问一句：【需要我喊傅舟过来捞你不？这种情况下，你们人类似乎需要律师？】

        忽然有种干坏事喊家长的错觉，丹染染连忙阻止：【别！别叫傅舟！我心里有数的，一来医院门口和路边有监控，两个老人家站的位置有覆盖到，能清楚拍到那些人是如何对两个老人动手——先不论对错，当街打砸的行为就是不对，会引发模仿事件，我只是见义勇为。二来，他们先对我动手，我才予以反击，这个过程也没让人受伤，就更追究不到我头上了。所以，不会扣留。】

        【真的吗？】黄金屋怀疑，丹染染再三保证，【真的，这种欺凌弱小，我以前没少见义勇为，知道界限在哪。】

        那边，几个混混还在搬弄是非。

        “警官，我真的冤枉啊，我弟弟买了他的糖画，吃了肚子疼只能看急诊，医生说是吃坏肚子了，我寻思这不就是糖不卫生么，他那个摊子左边卖糖画，右边卖书画，谁知道他们在做的期间会不会颜料混进糖画里面，要是这样，吃了可是会死人的！所以我才叫他们别在医院摆摊，那医院来来往往这么多孩子，赚黑心钱杀千刀的！我只是一时意气，我再也不敢了。”

        大块头咬牙切齿，声泪俱下，仿佛像无辜的受害人。

        “对的，对的。我们跟他们说，他们反而还推人！”后面几人跟着附和。

        警官竖起眉毛，提高声音：“安静！一个个来，你弟弟叫什么？”

        大块头卡壳，眼神没忍住到处乱飞：“……我弟弟叫王尔……”

        两个警官继续问：“什么时候买的糖画，什么时候看的急诊，人家老夫妻说了没见过你们。撒一个谎要用几千个谎言去圆，你在这里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要负责任的，建议你想好再说。”

        “昨……昨天还是前天，我不是很记得，昨晚看的急诊，还好问题不大，医生给挂了水就让回去了。”大块头还在说。

        紧接着丹染染他们就看到警官突然生气，手上多了一沓纸敲桌子。

        警官：“撒谎！前天、昨天包括今天，吴刚医院急诊都没有接到一个叫王尔的孩子。”

        “可能我记错了，不是这个医院……”大块头说，他很快低头认错：“是我不对，是我太冲动，可能认错人，砸错摊子……不对砸摊子是不对的事情。”

        此时，又一个警官进来，他带来了医院和附近路口的监控，糖浆检测结果报告和现场勘探总结，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警官看完资料看向小混混的眼神意味深长，“现在坦白从宽，机会还是有的，要好好珍惜。”

        “我坦白什么啊，难道我说的还不够仔细吗？”大块头到现在还在嘴硬，他试图扬起笑容，装傻充愣：“警官，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此时两道隔音屏障降下，丹染染他们正好听见大块头的声音。

        “你们几个都没问题可以走了，两位摆摊的时候注意再把桌子间隔增大一点，要是条件有限，就用透明隔板。”警官嘱咐道。“我联系了你的二儿子来接你。”

        颜维和柳婵刚得知自己没事可以离开，紧紧握住的双手颤抖着，脸上也有些笑意，止不住跟警察道谢，可听到二儿子要来，嘴角又耷拉下来。

        “那我们呢？”大块头问。

        回应他们的是冰冷的手铐，警察：“恭喜你们喜提豪华手镯一对，标准多人间五天。偷光脑的事，咱们有时间慢慢谈的。”

        原来他们还是偷光脑的惯犯，吴刚医院这片区这几天收到不少有关光脑盗窃的案子，信息组的人还在不分昼夜地查监控呢，没想到丹染染演示的动作以及提交的录像给他们新的突破。

        通过提取那几个人的身影，导入成像，用监控录像进行快速匹配，果真让他们发现了多处重合！

        搭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早知道他就不该贪那8千星币，大块头悔不当初，这下可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出到大厅，传说中的二儿子已经到了，一见到他爹妈出现，上来劈头指责：“爸妈，我们两口子养全家也不容易，你们好端端在家多好，非要惹事，还推人家，那几个人在哪，你们道歉没，我跟你们说啊，要是他们要求赔精神损失费、医药费，我们可真没钱了啊。”

        他的媳妇在后面悠哉游哉走过来，正是丹染染见过的那个说没有颜维这个人的女人。“就是啊，爸妈，我们好吃好住供着你们，你们还不足，非要给老公带麻烦。”

        “你……”颜维和柳婵指着二儿子说不出话。“如果不是你不管你哥一家，还拿走了店，我们能出来摆摊吗？”

        “我哥都废了，养了干嘛，我家也要靠我养的，至于店，本来就有我的一份。”

        丹染染听不下去了，阴阳怪气开嘲讽。

        “你们在说什么猪话？两个受害者给砸摊还偷光脑的小偷道歉？瞪我做什么，不是你说的吗？没有颜维这个人，占了老人家的店，不承认有老人家这个人，诗书坊的老板说的不错，真的是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叉烧不惹人生气也不会上火，还能吃。”

        “你是谁？我们家事关你什么事？”二儿子瞥眼。

        “不关我事啊，我只是一个听不过去的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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