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墓地细雨蒙蒙，感觉天气是随着人心情而去变化的。
“你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了，你不愿意回去吗？”一把雨伞挡在庆竹松的头顶，沈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刚刚暗子那边打电话来了，我们要回大陆一趟然后转回香港。”
“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沈爻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他并不想在这里多表达些什么，感觉自己说什么躺在地底下安睡的人都会知道他这个罪人一般。
庆竹松不舍的望着墓碑上那张图片，里面的女人温柔的笑着：“等我回来我就常来看您，给您讲讲我的事情。”
尚厦市公安厅
警局内所有人都围在会议室的大屏幕前，这段监控录像是在卿聊家的那一段录像，不知什么原因受到了严重破坏，花了大量的人力去修复才得到这珍贵的短视频。
视频里面的人身材高挑，他手里不知提着什么东西缓慢的向监控走来，随后站在监控底下许久猛的将手中的尸体抵上监控，在场的所有人被这个操作吓得身体一颤，最后长时间的被剥了皮的尸体一直挂在镜头前，拿开的时候，在树丛外隐约看到三个人的身影。
“检查结果发现卿队家的周围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并且视频内所出现的三个人除尸体外，也没有第三个人的足迹。”镜子起身将带来的照片一一排列在桌面：“还有就是香港的这次案件录像。”
所有人扭头看向大屏幕：“所有监控被破坏只有暗角处完好。”监控内路过几人的身影后一具尸体优先落下，路过的哪里人站在暗处，地上映出他们的影子围成了一个圈，等待着第二具第三具的尸体落地。
“而且我们在对尸体进行检测时发现他们都有过长时间的吸毒史，不管是18凶案还是这次的香港04。”
“18凶案长时间断开的线索与卿队家中案件也有所关联。”镜子说着拿出两个袋子：“纯金的子弹想必大家都是听过但没见过，上面的花纹是玫瑰和鸽子，我这边的情况大概就这样，18凶案作案手法每一个都相同，香港04为了压住市民恐慌，以吸毒过多产生幻觉而跳楼结案。”
镜子说完后坐下那一瞬间屏幕传来可怖的笑声，卿聊站起身他这段日子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才将这段视频放出。
“这段视频易经在我手上很久了，在这109案件起的前几天我就收到这个光盘，一直没有拿出来我有自己的原因，所以我在这里道个歉，但关键18凶案的凶手再次出现我觉得这次拿出来的价值意义会更大。”
曾经审讯过那场让他们冒出冷汗的笑声勾起了他们的回忆，他们的心情和表情都像卿聊每一次看到的那般痛苦。
视频的结束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丝的声音。
卿聊压制着内心的情绪起身：“想必大家对这段笑声已经熟悉了，我目前指定的是沈爻，虽然没有足够多的证据，我觉得这个很值得冒险一试。”
“我觉得这个并不可行。”一位叫林淮东的男人站了起来：“冒险一试这个用在这么久的悬案里不可行。”
“请说。”卿聊与他冷眼相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刚上任不久的副局长，人虽长得白白净净，清秀的很，但做事谨慎极端被众多人评为高山雪莲。
“再来之前我了解过18凶案，里面有位死者名叫程悯，因为卿队几次怀疑他的双胞胎弟弟沈爻而将人家扣住。”说着将这袋资料放在桌面：“沈爻中国国籍出生于日本，父母离异的早，母亲叫沈萍云，父亲叫程普东，母亲在他五六岁是因恐怖分子自己而死状惨烈，沈爻因部分原因近几年回到大陆，再次时间段内他都因病情原因一直住在一家私人医院，并没有处境记录。”
“那你又是怎么凭着这段视频里的笑声而去怀疑他的呢？”林淮东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我并不是在否认卿队的能力，而是你最近因为突如其来的案件变化太大，曾经的那个沉稳的你去哪了？你怎么能肯定在这次案件中你有把握去不有过大的失误呢？”
在做的其他人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们也是有意识到的，破过许多重大案件的卿聊的确在这段时间有所急躁。
接下来的整场会议卿聊没有再说过一句话，默默的坐在位置上直到会议结束后会议室剩下林淮东和他。
“我在这里希望卿队帮一个忙，不知道是否愿意？”林淮东收拾好资料走到卿聊身边：“我知道你对我刚刚说的很不爽，但这的确是你最容易犯错的一个点，你被情感所困。”
卿聊摆了摆手：“怎么敢会与您这位长辈说的话生气呢？说罢有什么我可以做的的尽管吩咐，您刚刚说的并不无道理。”
“我希望你能够将刚刚会议放出来的视频留我一份，这次案件虽是你们局带主，但我为了防止你的冲动出现什么意外，我主动帮忙。”卿聊犹豫了一会，想着说：“也好我现在就发在你的网盘上吧。”
林淮东笑了一下便走了出门口一直走到安全通道摸出一只微型耳机：“怎么了。”
“卿聊对你的事情了解的越来越多，听说myouip最近招收了新成员，里面应该有一名探子。”
“这件事情对我并无影响，除非探子潜入就是为了得到我的消息。”沈爻边玩庆竹松的头发边说着：“程悯现在就是我最好的挡箭牌了，他死得太早了前面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让他们慢慢查罢了。”
“这也是我唯一担心的一个点。”林淮东靠在墙壁上：“程普东怎么就培养出了这么个废物，他做的事情多但是并没有你这么的影响力巨大，他们有可能以这个为突破口了。”
“无所谓了。”沈爻坐直身体：“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做的事情都是有分寸的。这次我会去我要的人你找到了吗？”
“嗯已经找到了，资金三千多万，现住在赵江国际大酒店，你可要尽快了，我们这里的人也发现了动静。”林淮东拿出一张名片摆弄了一小会才说道：“我哥最近怎么样了？”
沈爻沉默了半天才说道：“还好，就在程普东那里做事。”
“居然没有想我那真是可惜了，有时间我就去瞧瞧他。啊对了，这次的毒桀背后的人和myouip相似，可能不太好对付，你们到了之后我会随你们行动，尽量压制我这边的队员对你们计划的破坏。”
“嗯，辛苦了。”沈爻的电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挂断了，林淮东将耳机取下冷眼看着微微被打开的门：“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偷偷在这里听？”
话音刚落王局从门后走了出来：“现在这么早汇报不好吧？”林淮东拿出两根烟点着，递给王局一根：“这次动作太大了，可能会压制不住，18凶这才几天出了一个新的案件之后几个月不到香港04又来了。”
“还是太急了，林琛教出的每一个都是急性子，庆竹松也是。”王局悠悠吐出烟雾：“13年的案件还好压住了，压不住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呵，以为没有什么事情的，结果误打误撞把卿聊父母给办了，视频好死不死今天传了出来，我还以为当年给他一个威胁也就够了。”
林淮东跟着沈爻做了无数的事情，然后为了保他自己一步步走上这个位置，他的哥哥林琛完全都没有想到13年的那一场他还能活下来，程普东估计也没有想到。作为执行者的王局第一眼看到林淮东出现在警校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小时候林琛和自己被程普东所救，开始一心为程普东的事业效力，但谁能想到一直不说话的林淮东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程普东收留他们的目的，开始反抗。他是逃出来了，可他的哥哥林琛却没有说过什么话依旧留在程普东身边，自己因为跟踪器被重新抓了回来，成为13年案件沈爻身边的助力。
林淮东无数次的恳求沈爻帮他制造一场闹剧离开myouip后，所有人都相信他死了。13年事件顺利爆发，借着曾经给他铺好的路和人脉关系考上了警校，林淮东同卿聊参加109案件调查，而后结识。
沈爻找到自己也不过是在三年前压住所有案件，看在当年救自己一命的恩情上才出手相助，将109录像放与卿聊家门口以示威胁。
“我带了他到18岁，本想不参与他的人生结果歪了，进了警校。”
“罢了，沈爻哪里的事情越来越多，还是谨慎为妙。”林淮东没有心去听王局的啰里啰嗦，打开手机瞧瞧卿聊发过来的事情后准备转身离开。
“视频里面笑着的是你吧？程普东当年对你做的到底是什么？”林淮东没有想到王局会这么问他。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至于你怎么猜到的你见到沈爻之后在和他说吧。”林淮东笑着离开安全通道。
“学的不像吗？永暗这个称呼看来是保不住喽。”林淮东心道走出大楼，当年109不只有视频里单单沈爻作案，这份“作品”里还有他的点睛之笔。
卿聊完成工作时已经是深夜了，回到家走到楼下便看到自家的灯亮着：“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呢？”他一打开门便看到沈爻刚洗完澡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的浴袍。
“你怎么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你忘了？我可是这里的租客，现在租金多少钱我都能给你。”沈爻简直就像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一般，说着还若无其事的用起一旁的咖啡机。
这是明摆着非这里不住？！
“这况且对卿警官也是有非常多的好处不是吗？这么想着要了解我，这样的机会不是更好吗？”沈爻说着趁机贴上卿聊：“真的很想知道卿警官这么做是否对我存在图谋不轨呢？”
卿聊推开他：“图谋不轨？你觉得我会对你图谋不轨吗？”说着拿出今天会议的内容还有那张光盘：“这些事情难道都不是你做的？”
“卿警官怎么会如此怀疑我？”说着拿起那一份份的资料，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没有谁比他更加清楚了：“卿警官我说过很多次了，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卿聊盯着他看半天根本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沈爻这人天生撒谎不带脸红的。
“卿警官，我在这里这么称呼你是为了能够提醒你是一名警察，激动是你的大忌。”说着沈爻拍了拍卿聊的肩膀：“你这些东西都有可能会让你前功尽弃的，你如果真的这么确定我是凶手的话我奉陪到底，抓我多少次都没问题。”
“但多了，很多人都会开始怀疑你的能力，你想想吧。”说罢将文件资料都扔在桌面，头也不回走回房间。
沈爻并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会对卿聊说这种话，他似乎很期待卿聊能够抓到他。
沈爻关上门便走到衣柜里坐下，窗户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咔哒的声音：“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沈爻头也不抬的说道：“庆竹松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要因为这段时间我对你的放松你开始得寸进尺了。”
庆竹松并没有回应他，而是拿了床上的一个枕头走到沈爻的身边，放下后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靠在沈爻的肩膀上。
半晌正在画画的沈爻开始感觉到肩膀发麻，不适的动了动：“你要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好闻。”庆竹松答非所问的说着，眼睛盯着沈爻的画本，伸手拿过随便翻了翻：“这是下一场的设计图？”
“嗯，这件事情还要你是帮忙，不过你不用出动。”沈爻拿回画本，指着那纸张上的一具具的尸体绘图：“一共有六个据点，偶数的据点都是藏有悬赏的，我会以自身为诱饵来让他们自相残杀，这个也是那300亿的用处。”
“你这么做为什么？为了杀程普东也不必要这么大的手笔。”
“你知道的我13年做出来的事情对国内外的轰动到底有多大不是吗？林琛接受的惩罚并不是程普东他们这个阶级的，而是最顶端的。”
“引他下来吗？”庆竹松看着沈爻的翻到一张空白的纸开始画起来。
很快一个男人的后背出现在了画纸上：“我曾经听到过林琛和程普东的对话，那个时候是林琛领罚回来以后。”说着沈爻在男人的身体上画上了玫瑰的花纹，上面缠绕着这种各样的时钟。
“这个我想了很久，和他们口中所交谈的可能是这个样子，混血的话那就是你差不多的样子了，更何况他长头发。”沈爻几次带出男人随意束起的头发：“你把衣服脱了，把浴袍绑在下半身背对着我，把头发束起来。”
庆竹松脸露出一丝的不可思议，伸手想要去取他给沈爻束发的橡皮筋，结果发现根本不在沈爻的手腕上，神色瞬间低落下来。
“我给你的橡皮筋呢？”
“听我的去做。”沈爻并没有回答庆竹松所问的问题，而是抽回了自己的手。
庆竹松坐在沈爻的身边好一会后起身照做。他那几乎于完美的性感身材暴露在月光的照耀下，乌黑的长发随意束起。沈爻没有任何的反应，拿起自己画的画对照着庆竹松，除了没有那头金色的长发其他的和现在的画面应该是相似的。
“好了，你可以回来了。”庆竹松将身上的浴袍扔在床上，直接光着上半身靠近沈爻：“我不贪图美色。”
庆竹松并没有在意他这句话，在沈爻的颈肩处不停地蹭动，沈爻并没有抗拒：“这次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我在暗网里设置悬赏，与我刚刚说的一般，至于为什么我能够肯定那个人能够出现，也是借助了13年总结出来的。”
“13年的事情可能对他的利益侵害极大，破坏了他的计划。”
庆竹松闷闷的说道：“嗯，我记得13年那一段时间myouip内部经济停止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部混乱越来越严重，后来他的一个计划被打破，因为有个人自杀后成了植物人，三年后脑溢血死了。”
“有可能也是与这件事情有关，但是我不会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更别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植物人了。”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不会出现呢？”庆竹松吻了吻沈爻：“如果你的计划失败了会怎样？”
“我永远都不会失败，就算是死也要程普东死了我才能死，就算他真的不会出现那我做的也会有巨大的影响，那myouip不只是悬案中的犯罪集团这么简单了。”
“我喜欢你这样的性子。”庆竹松终于起身：“你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不帮助你的理由，不过听你这么说六个据点人数人多，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要帮我做好两天后的任务就可以了。”
“嗯。”庆竹松回应后将沈爻手中的画本抽走：“时间不多了，睡觉吧！”
“你睡床上。”沈爻说着就要拉上柜门。
“搂着你！”
“放开……”
两人的动静都不会太大，为了避免卿聊起了怀疑，沈爻也不会冒险对庆竹松大大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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