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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亲人


一路上庆竹松和自己的父亲并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庆竹松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母是长什么样子的,他在只知道是林琛收养的自己,走在自己身后的父亲在他看来就是没有任何父亲责任的一个男人。

        “儿子……”庆竹松站在原地,男人欲言又止的走到他的面前,搓着自己的手半晌才开口:“你最近过得还好吗?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爸爸妈妈为什么会在你困难的时候不帮助你。”

        “并没有,我与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庆竹松回想着自己这些年种种的歧视,他自己这么扛过来的与这个二十几年没见的父亲又有什么想说的呢?

        他小时候常常听到很多的小孩对指着他说:“你长什么样子啊!怪吓人的哈哈哈哈哈!”

        “你别说人家啊,人家因为这样是被抛弃了哈哈哈哈,他爸爸估计和其他女人好了!他妈因为不干净才生他这样的怪胎!”

        “……瞧瞧他那眼睛,哎哟。”

        他听着一句又一句刺耳的话语,有的甚至会对他大大的出手,把他逼在昏暗的角落里不停地打骂。他曾经幻想着自己如果找林琛说出他就不会再得到歧视,但任何事情都恰巧相反,他的日子越来越没有盼头,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冒出,知道一个小孩子的出现。

        那天他身边的糖袋里的糖被其他小孩抢光了,正蹲在角落里哭着,忽然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听着却无比的冰冷:“你蹲在这里做什么?被抢了你就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抢回来吗?”

        那个小孩子的眼睛特别大,但穿着一件特别大且不合身的紫色卫衣,都拖到地上去了,显得特别的瘦小。

        “我这里没有糖,有饭团要不要,这可比糖好吃多了。”小沈爻在自己的衣袋子里掏出宝贵的两个饭团“最后两个了,如果不是说看到你因为被抢了一袋子糖哭了这么久,我都不会给你。”

        “一袋子糖,很很多的!”庆竹松忙接过饭团之后拿出挂在腰间的红色袋子“你瞧瞧这比我的脸还大的袋子可是装满很多糖的!”说着庆竹松左顾右望后在自己的裤袋子里拿出了一个颗猪油糖“最后一颗给你。”

        沈爻接过糖同庆竹松坐在一起“我第一次来这里,你这袋子哪里来的给我也来一个装饭团。”

        “这个是阿林给我缝的,你要的话你得要找到他然后在他面前哭一顿。”庆竹松吃着自己手里面的饭团,开始讲述自己袋子的来历时满脸的自豪。

        “如果你的导师是林琛的话你应该还也可以得到一个的。我当时去他的宿舍睡觉的时候就看到特别多的零食放在桌子上,很多都是我还没有吃过的,很好奇。”庆竹松用着两条短短的胳膊不停的比划着。

        沈爻就这么撑着头津津有味的看着庆竹松不停地说。

        后来他们两个人也就慢慢的熟络起来,林琛也成为了沈爻的导师,他的袋子更大自然是装饭团用的。庆竹松也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中文名,自己也慢慢的不受别人的歧视,因为沈爻和他说过强起来比什么都有用。

        而沈爻的所有能力都仿佛天生就具备这样的天赋一般,不论是学习上还是在技术武打上远远比自己超过一大截,他应此也成为了myouip的a级成员里面最为突出的一位,让受“弱肉强食”这样宗旨的教育环境下的成员内心里由生起嫉妒。

        自13年的事情发生后所有人对他的态度更是恶劣,只有曾经抛弃他的程普东的态度大有转化,沈爻也应此而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不成器材的哥哥。

        庆竹松对沈爻的情感也从一开始的想要保护变成了占有欲的爱情。

        而他这样生活的所有一切没有父母亲的参与其中,没有人正确的让他理解所有的感情,沈爻的生活亦然如此,只不过没有沈爻变得如此的病态罢了。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到我吧?既然看到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价值,可能还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庆竹松看都没看有看自己的父亲一眼便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你的妈妈癌症你真的不去看看吗!”男人喊道:“你的人生我们错过了真的很抱歉,但是你的妈妈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只是看过一眼,连第一次喂奶都没有就被抱走了。”

        庆竹松脸上露出不耐烦:“你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你忽然间的冒出直接就打乱了我的生活!我这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我的父母!”他顿了顿,转身盯着男人的眼睛:“你们无论什么样的情况都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对,我这么说可能很自私!我可能并没有体谅到你们!可这并不是我的错!”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程普东我们并不会像现在这样,我们会很幸福,你的妈妈也可能不会现在这样。”

        “是啊,要怪就怪别人吧,我与你今天之后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那位也不是我的母亲,我也没有那个责任去承认。”说罢快步离开,留下男人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真的很想最后再看你一眼啊。”男人喃喃道。

        晚会已经结束很久了,但篝火边依旧坐着人,庆竹松快步变奔跑在沈爻起身时扑在了他的身上,深深埋在颈间无声的抽咽起来。

        沈爻双手张开不知道往哪里放才是,他想推开庆竹松,可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很大也就没有恨下心来,半晌手才慢慢的抚摸上庆竹松的头一下一下的顺毛。

        “你说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在我放弃所有对他们所有幻想的时候才出现。”庆竹松将沈爻紧紧的搂在怀里,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好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是假的,现在你对我的所有行为都是假的,他们也是假的,我真的好怕忽然间失去了所有……”

        沈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庆竹松身上的味道萦绕在他的周围,冷冽的木质芳香中带有一丝的柑橘的果香,随着庆竹松的体温上身变得浓烈起来。

        他们互相感受到对方的反应,庆竹松放开手往后走了几步,沈爻看着他那张满是泪痕的脸,那双独特的眼睛在泪水的衬托之下更加的水润,他的内心被一种奇怪的感觉缠绕,忍不住上前几步。

        “沈爻……”庆竹松跟着往后走了几步。

        “嗯。”沈爻回应了一句,他知道庆竹松想对他表达什么,但是他自己并不能接受和理解。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讨厌怪胎。”庆竹松抬手将自己双瞳的那半张脸用手遮了起来:“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就好看多了,这样我是不是就讨喜很多了。”说着苦笑起来。

        “庆竹松其实你不必这样的,你怎么样都好看不是吗?”沈爻上前多步他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个人,只能逆着来说“你之前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你这么自责自己长得好不好做什么?我并不讨厌你。”

        “只是你和我可能没有理解到什么叫做感情什么叫□□吧。”

        “那你为什么先前要……”

        “庆竹松我一张不要在纠结那些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了,想不通我陪你走走吧。”说着拿水浇灭了篝火,熄灭的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下来。

        一只微冷的手拉住了庆竹松:“我多希望我们能够回到小时候,我们之间没有那种难以理解的感情,只是训练完后拉着手去吃各种的美食,这不好吗?为什么要产生那样的感情呢?”

        庆竹松已经想不起来他对沈爻的这种感情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是见他的第一眼对自己的不歧视吗?是给他起了一个中文名的时候?

        或许都不是吧,可能他一直都等待身边这个人的出现。当他出现的时候,对他的情感可能就产生了,不管男女,只要能够温暖自己人生的篝火谁不想保护,谁不想独占拥有他呢?

        他们沿着农场的河道走了很久,清爽的风拂过他们的身体,就这么静静地走着,抬头欣赏天空中的星星,像一对情侣一般。

        但只有他们才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只有他们才知道这种感情在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存在。

        “沈爻我这辈子从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亲情什么叫□□情。亲情在我感受到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时候来了,我并不是不想接受亲情。”

        “我只是怕我保护不了他们。”庆竹松抓住沈爻的手紧了:“但并不代表……”

        “我也一样。庆竹松啊,我们两个人的身份都是有所不同的,你并没有被所有人排挤,没有成为所有人眼里的眼中钉。我现在所有的行为都有可能会把你害了,把你拉下水。”庆竹松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沈爻停下脚步:“我虽然体验过什么叫做亲情,但是不多。我只知道对我重要的人我要去保护,我不到什么方法才是正确的保护。”

        “我现在要做的事情非常的多,我并不希望你这样的一个人因为我而也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像对待我一样对待你。他们的方式我能抗的住,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在myouip外与我有关的人我已经把他们藏好了,我不想只剩下你一个内部人员受害,明白吗?”

        沈爻感觉到了对面的人手颤了颤,似乎在压制着什么,借着昏暗的月光也只能隐约看到庆竹松耸着肩膀。

        “你还是想小时候那么爱哭。”沈爻无意说出了这句话,庆竹松缓慢的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你就能接受我了。”

        沈爻伸手也搂住了他。

        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随时都准备着上断头台的人了,爱上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是我浪费了你的感情时间罢了……

        庆竹松母亲的事情他还是去了,既然这么多年没见,庆竹松还是想看看那位不在自己记忆里的母亲。

        “今天儿子也来,我几天前见过了特别俊啊。”男人将躺在病床上女人的手放在手中:“他呀叫了一个非常好的名字,庆竹松呢。”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脸色闷黄,瘦的皮包骨头,她听到男人口里说着而已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真的吗?庆竹松这名字真好,庆多喜庆啊,竹松也很好啊。”她咧开嘴笑着,虚弱的声音不停的重复着这些话。

        “是啊,这名字真的很好啊。”说着房门就被打开了,优先进来的是沈爻他依旧是那件紫色卫衣的打扮。

        “爸妈。”后进来的庆竹松改变了以往的穿着。一件灰色大衣穿在他身材极好的身上多了几分温雅的感觉,脖子上那条黑色的围巾随意的挂着;他那双眼睛并没有刻意的那东西遮掩;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扎起;脸上的优美感强烈几分。

        “儿子来啦。”他的妈妈听到后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庆竹松见状马上上前:“不用了,我在这里呢。”说着双手轻轻扶住妈妈的肩膀让她躺下不要乱动。

        “我给你们带点东西,虽然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说着颤抖着手拿出红色袋子里的一个小盒子:“一条项链。”沈爻站在一旁看着庆竹松那个样子勾起了嘴唇。

        庆竹松拿出一条银色的项链亲自给自己的妈妈带上,轻声在妈妈的耳边问道:“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妈妈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就留下了泪,男人背过身走开了几步,手不停用力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庆竹松你能不能低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妈妈用着央求的话语这让庆竹松觉得他这是怕自己对她有所厌恶的很绝。

        他低下头,那双干枯的手抬起捧着他那张脸:“真的好像啊,像你爸。看看这鼻子,这眼睛。”说到这里妈妈似乎愣了一下,随后便笑着继续说:“多像一块宝石啊,我儿子真好看不是吗?”

        “庆竹松这个名字谁给你起的,你爸爸叫毕桓棠,你妈妈叫谭兴呢,知不知道啊。”妈妈忽然间像教小娃娃学语一样说着话:“你以后会长成一个特别帅特别棒的男孩子不是吗?”

        爸爸快步走出了病房后靠在墙上捂着脸痛哭了出来,这里这些年一边躲避着程普东的探查,一边在内部不停地寻找庆竹松的身影,自己的妻子出事之后快撑不住了,他开始不注意任何了,多次被发现追杀逃亡,再一次路过一家医院他看到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便开始观察,他在不该白头的时候头发变得花白,为病钱为寻找儿子他的身体也快撑到极限。

        等了这么多年这一天终于来了。

        庆竹松将额头紧紧的与母亲贴在一起,他几天前嘴上的不想承认在这一刻什么都无用了,见到自己母亲的样子的时候他无法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到那张从前迷众人的脸,面前女人的样子让他很心疼,不知能表达多少。

        一旁的沈爻看着病房内发生的一切,他很羡慕庆竹松能在这人生中得到这么一次,感受这么一次亲情,虽然他并不是快乐完整的,但至少他体验过。

        庆竹松那天呆了很久很久,妈妈的精神越来越不好,最后撑不住睡了过去,庆竹松依旧坐在那两个多小时后才离开。

        第二天的清晨妈妈离世的消息让庆竹松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兴致买回来的礼盒放在桌面上准备送去,他想这些天把所有的补回来,但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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