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演绎面具
沈爻一路拉着板车快步走回家里，脸色阴沉得厉害。一路上的暗处，他的眼神不断的扫动着各处。
刚走到卿聊家门口整七点的钟声响起，沈爻扭头望向那高耸在不远处的钟楼，树上的鸟雀迎声而起。
不远处的大榕树下的暗处走出来了一个高挑纤瘦的人，没有一丝的声音和活着的气息，白色面具上有着诡异的黑色花纹如藤蔓舞蛇一般，走出在昏暗的灯光下，把扛在肩上血淋淋的尸体扔在地上“好久不见。”随后手抬起弯腰，直起身子“见面礼希望你能喜欢，我们后会有期。”说着像鬼魂一般不断地往后走融入了黑暗。
想玩死我……？
卿聊手拿着枪开门，一脸防备的看着沈爻。他身后的两名警察手已经扶上腰间的枪“去哪了。”
沈爻一脸苍白无力，扭向刚刚的暗处颤颤巍巍的说：“那里，有有具尸体！”话音刚落，屋内的三人一下子全都冲了出去。
很快这里便充斥着警笛声，本是蒙蒙细雨下得如倾盆大雨一般，不断地冲刷着万物。
“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死前没有任何的挣扎痕迹。”众人望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他全身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躺在地上，仿佛每一段的骨头都被分离了一般，脸上的嘴角被划开到接近于耳朵，然后用粗毛线缝了起来“看着完全就像是服从。”
沈爻带着帽子站在人群中，雨水完全打湿了他的衣服和脸，没有抬起手擦拭脸上的水，一动不动看着地上的尸体，不经的皱起眉头“sanson？”上前蹲下想要伸手时卿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你跟我们来一趟。”沈爻顿了顿缓缓起身“我说警官你们已经把所有的监控查了一遍了，怎么就是不相信呢？”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卿聊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示意身边几人。只听见咔哒一声，一个冰冷的东西就扣上了他的手腕，沈爻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在警报灯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带走。”四人同上扣住了他的肩膀，带他上车的那一刻沈爻望在某处的眼神微变，闪逝疾迅就消失了。
一路上沈爻并没有说什么，没有露出任何被冤枉后的情绪，静静望着窗外。可此时他的内心与他表面的平静截然不同，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不断地出现在他的眼前，那病态血腥的欲望在他的内心滋生着，外面的世界不断地捆锁着欲望，使得愈来愈浓。
那时戴面具的男人撑着伞，右手优雅撩起面具露出极富优美感的脸；殷红似血的薄唇和那□□精致的鼻子，眼睛却被一条纤长的黑布条遮住了；鼻子下的薄唇缓缓张开，伸出一条异于常人的长舌，那舌头前端被剪成了两半，宛如蛇一般；那露出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着明显的灰质感。
“陪我玩耍吧～代号ra。”收起舌头后，沈爻看到了他的口型说出这句话顿时血气上头。
现在的回想让他忍不住咧开嘴饥渴难耐的舔了舔嘴唇，露出那两颗虎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公安局审讯室
“说吧，4：36分到7：00之前你都去了哪里？”卿聊站在镜面玻璃后，看着审讯室内的一切。
“买咖啡豆和五个马克杯，其中一个因为下雨天我滑倒了直接摔碎了。”沈爻轻松的靠在椅背上，审讯室内昏暗的灯光和特殊的心理布局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压力，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期间就因为咖啡豆和马克杯就花了两个多小时？而且你今天在购物中心里购买的所有东西都记在了一个叫林琛的账号上，你怎么解释。”面对审讯员的提问沈爻越是显得无奈至极。
“我的一个朋友家刚好也住在那里，他们购物记账要住址和车牌号码，对于卿警官的我一概不知，你觉得我怎么把账记在他身上？而且我才刚回国并没有来得及去兑换钱币，再说了我才回国几天就收了三次大礼，我真的很感谢你们这些敬业的警察，”说着还不忘的轻笑一声。
“好好说话！如实回答！别挑逗底线！”
“监控你们也调查了，我没有什么问题。这么多的咖啡豆而且还下雨天我回来晚了也正常吧？再次我说出去逛逛说道买了吃，饭团店知道吧？你们可以去问。但至于人怎么死的我不知，你们几次把我拉进局子硬是把我掺和进案件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呢。”沈爻慢条斯理的说着忽然听多了下来，往镜面玻璃望去，他知道卿聊肯定有站在那后面“你们别忘了，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你！”审讯员被一通话塞得不知所措，无助的看向玻璃后的卿聊。
玻璃后卿聊接过刚递上来的资料粗略翻看几眼凑近麦讲道：“唐子出来。”说罢大步走进审讯室，眼神无时不刻的紧盯着沈爻。
坐拉开椅子将资料轻放在桌子上“一年前在中国办领了身份证。你说你是日本回来那前不久我就算你一个星期前吧，住吃喝拉撒总得要钱，你说你没有换币？”
“警官你就这么的断定我么？那要的话真是回去读书几次吧。”沈爻身体前靠，双手飞快的伸出抢夺资料，卿聊眼睛反应过来伸出手时，资料已经落入他手。
身边的审讯员猛的起身却被卿聊拉住了“让他看。”审讯员一脸难以置信的坐了下来，看向沈爻又回过目光看卿聊“这有病吧？！”
只见沈爻就像再看什么搞笑故事一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大到让在场的人都不自觉的起鸡皮；他直接拿着一页资料起身怼到卿聊他们的面前“哈哈哈哈！双亲去世也就只有你们能够写出来了！我爸要是不在了我也不用这么可怜啊！哈哈哈！可怜到和我妈去了日本过日子哈哈哈哈哈！”
沈爻荧光紫的长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着“身高明显就不对啊，你看这个酒店也不对！那个酒店是个有钱人泡妞的地方，你看我像的能进去高档会所哪？！哈哈哈哈！我还有个哥哥，这，这我还是被你们抓进来的时候才知道的！这可不当写啊。”
那疯癫的笑声晃荡着整个审讯室，站在玻璃后的其他人员听见两室连接的广播传来的笑声都带着惊恐般的眼神看着沈爻。
卿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那笑声很耳熟曾经听过。那段寄到家里的录影带，是他这辈子最恐惧的回忆……
“喂！小孩！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啊？”那天是卿聊实习回来难得有时间歇歇。
“老曹酸辣粉加一碟油条！”
“行！反正就是老样子！”老曹爽朗的声音让累了一天的卿聊放松了下来，伸手直接在冰桶里拿了瓶啤酒，就开始吐槽实习生活。
“队里的老警真的是服了！什么事儿都让我们东跑西跑的！喝个咖啡都有要求！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使！速溶咖啡买了放在那不喝，非得现磨的！”说话间卿聊手起落着打开瓶盖，灌了了一口。
“其实都还好，都是为了以后给老百姓服务，你这样的实习生我年年都能接待多了去了。很多前脚刚吃完后脚去现场，听他们回来说都吐出来了。”卿聊听后不屑的冷哼几声“我什么没见过？”
卿聊这小子从初中开始就经常来这里吃粉，应该多多少少都了解。外表装着高冷，实际上内心比谁都活泼。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高冷到指着墙上的菜单子递了一百块钱“不用找了。”
他也不是什么贪财的人十六块钱左右的酸辣粉，料加多少顾客选择，连着供应了快两星期的酸辣粉。
待锅盖发出噗噗的声音，卿聊啤酒都炫两瓶了，脸上带着点点潮红“来喽！小心点烫。”
白润的瓷碗装着酸香热腾的酸辣粉，汤面漂浮着去琥珀一般的红油；卿聊猛吸一口那勾人为了个的香气“老曹，到现在秘方都没透露半点，往后我去其他地方了就念喽！”
卿聊往老曹身后的厨房内望了一眼，打趣道：“老婆不让？妻管严这么重，她现在还没出来你快告诉我，实在不行你开个价！”老曹为难的摆了摆手“不卖，想吃就回来。”
卿聊只好耸了耸肩，拿起筷子夹住劲道的面条送入口中。活不久面就被他吸溜的整完了，打声招呼就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轻哼小曲。走到家门口时却发现地上有一个巨大的包裹，卿聊好奇心驱使着他“也没有地址啊。”
待他左右看四周的环境时手机叮咚的消息提醒“这就是当卧底应有的待遇。”
“卧底！”卿聊想到什么似的飞快的打开，拿出放在门关柜子的小刀快速的划开包裹，巨大的包裹内唯独只放了一个u盘。
卿聊拿着u盘复杂的看着，等待电脑打开的同时他的内心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爸妈……真的会是你们吗……”
内心挣扎着不让自己去面对那可怕的结果，最终那个装着他想要答案的u盘被插入电脑中，点开唯一一个视频。
画面一开始长时间的黑屏，卿聊看着屏幕反光出自己的样子，脸色极度的苍白，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很快视频内传出巨大的响声和喊叫声。
“叫啊！叫出来！让他们听听！”屏幕一闪只见视频内的一男一女被猛烈的捶打着，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面带着潮红，呼吸声很是沉重，眼神迷离的看着。
只见骑在他们两人身上的人越来越狠甚至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向他们“爸妈！”卿聊真个人站了起来，大声的嘶吼着。
他真的很想透过屏幕直接到视频内……想去阻止他们恶心残酷的行为！卿聊的拳头狠狠地握着，关节处变得苍白；双眼布满红血丝，怒瞪着视频。
不知维持了这个状态多久了，那人身下的两人已经满身伤痕，视频那头传来一句话“到我了，留点命让我玩玩。”说罢镜头不断的晃动着靠近躺在地上的两人。
很快一把雪亮的匕首出现在视频内，晃晃悠悠的道：“选谁好呢？就你好不好呀～”说着那匕首缓缓的划进卿聊父亲的□□，一刀一刀的划开皮肉，鲜血涌出。
“这新的药种第一次就用在你们身上，算是对你们最好的待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瞧瞧你的表情多好啊！哈哈哈哈哈！”随着一刀刀的划开的疼痛，让被下了药的卿聊父亲无力挣扎，剧烈的疼痛感让他颤抖起来。
卿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视频内的父母一刀一刀的被划开身体，死在了锋利的匕首之下。
等待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忍住痛哭了起来，后来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手上有案发过程，而是一直锁在一个保险柜里，封锁着内心呃呃呃痛苦和恐惧……
众人似乎再也受不了沈爻那不可控制的性格，纷纷上手和开口训斥着。沈爻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大声的喊着，那双本就漂亮的眼睛怒瞪着，布满了血丝“对！我杀了人！我是杀了人！哈哈哈！！都把我抓进去啊！割断我的舌头！死刑！快让我死吧！”
卿聊起身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沈爻，半晌沈爻依旧没有被控制下来，反而是越来越大声，笑声越来越癫狂；m字形的嘴唇大大的咧开，使得面部诡异无比。
他忍耐着内心的愤怒和恐惧走出审讯室，坐在不远处的其他同事位置上。头部靠在椅背上，眉头紧锁着；当他闭上眼睛时，当年视频的内容像无限循环的电影，不断地闪现着；审讯室的隔音极好，可沈爻那笑声就像有穿透一般传进他的耳边，和视频内的笑声融合在一起。
“真的很像……”
可并没有充足的证据。
沈爻愈来愈无法控制只能被医院强行带走。
办公室
“我不是和你说别接触吗！！！！一次两次的违抗上级命令！”王局猛的把卷宗摔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你三番两次把人家拉进局子里！想干什么啊你？！就因为人家买东西之后有人死了，你就把人家长得像死者的人拉局子里？！那这样全世界的人你都拉了算了！！这倒好！你把人家精神病都整出来了！”王局用满是老茧的手指着卿聊的鼻子不停地骂“你真是给我们丢脸！！”
“我……”卿聊从来就不是随意就任骂任输的人，刚想开口就又怼了回去“你什么你！？就算你是想抓人我知道！这不就是为了你着想？这些案都与你家父母有关！就算你想抓人你也得有证据！”这才话音刚落，王局的固话就被打响了“喂，你们派人过来一趟有新的情况。”
王局收敛了一下语气回复了几声，放下固话，瞪了一眼刚被怼后无缘无故陷入一顿沉思的卿聊，以为他真的在好好反省一身，经过他身边时吼了一声“再有下次！直接记过降级处分！”说罢直接扭身走出了办公室。
刚刚什么都没有听的卿聊被这句耳边的怒吼从思绪中猛的拉了回来，愣了几秒钟快步追了上去“那接下来我们去哪个现场？！”
“这与你和干？！你别忘了你还在受罚期间！”
“就算你对我怎么样的处分，只要是有关我父母的我必查到底！而且这不只是关于我父母，还有更多无数的受害者！我的责任和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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